首页 釣又釣的很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30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不如先吃你。」

【……】

「怎麼辦啊?」楸楸跪在落地窗前,有點傻眼地問他,那窗簾就方才幾十分鐘,被她抓得皺巴巴地,上面環扣掉了幾顆,窗簾上還有巴掌洇濕的水印。

裵文野只看一眼天花板,沒什麼表示,能怎麼辦?只能賠錢了。

「去洗澡。」

「我可沒有那麼大力氣,能弄壞這個。」

楸楸碎碎念道,想甩鍋。

裵文野氣笑了,指著她,「倒打一耙是吧。」

楸楸站起來,經過他時做了個鬼臉。裵文野追著她回頭,她一溜彎兒下來的背柱還有白色痕跡。又扭頭看天花板。

華盛頓哪兒有地道好吃的中餐?甭說地道了,單說好吃都很難找。

楸楸換好衣裙,化好妝出來,裵文野本來承包著搜尋攻略的擔子,現在竟然坐在窗邊沙發打電話。

她放下包包,脫了鞋子,悄悄溜到某人身後,展開雙手,捂到裵文野眼睛上。

其實窗玻璃早都把她整個人暴露了。

眼前一片昏黑,只指縫溜進稀薄的餘光,裵文野不理她,任由細細碎碎的吻落在耳後,繼續與電話那頭的人溝通。

依然是楸楸聽不懂的粵語,他說得簡短又迅速,我行我素。

儘管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可這語氣任誰聽了,都明白他是在催促結束通話。

電話徹底告一段落,脖頸上卻多了一個吻痕。

裵文野盯著鏡子裡,自己的頸窩,耳後方有一枚淺淺粉色的痕跡。

楸楸倚靠在洗手間的門框上,雙手環胸,沒有穿那條冬日氣氛濃重的墨綠天鵝絨吊帶裙,穿得是自己帶來的克萊茵蘭中袖T,一條七分黑褲,一雙白襪子,搭昨日買的瑪麗珍鞋,搭配了湖藍耳環和九十年代港風妝容——大約是昨天聽過那麼幾句粵語,心血來潮化的妝,發現意外的合適。

「這叫什麼?」楸楸忽然問。

「什麼?」裵文野依然看著鏡子,視線卻從脖子上的痕跡,溜到身後那人身上。

「這個。」楸楸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吻痕。」

「不是這麼說的。」楸楸眼珠子緩緩左滑,似乎在思考。

懂了。她是在問粵語,吻痕怎麼說。

「咖喱雞。」裵文野說的普通話。

「對,對。」楸楸眼睛一亮,小興奮,「我在網上看到過,為什麼把吻痕叫咖喱雞啊?好奇怪。」

裵文野打開水龍頭,洗了手。

又關上,邊往外走,邊說:「這個說來話長。」

「你不知道吧?」楸楸懷疑道。

「我確實不知道。」

這乾脆的承認,又引得楸楸生疑。是又不信,不是又不信。真難伺候。

「餵。」

「走啦。」裵文野拿上車鑰匙和手機,兜著她肩膀往外走。

雖然他不知道確切的來源,卻也聽過那麼一段,關於咖喱雞會與吻痕劃上等號的傳說。

傳聞:姦夫出去偷情,脖子上留下淫。婦的吻痕,身上還有那什麼之後的味道。姦夫就想到了吃咖喱雞,因為咖喱雞不但味道很大,還與他脖子上的吻痕顏色相近,所以就用這個藉口跟他的老婆說,因為吃咖喱雞而不小心弄髒了自己的脖子。

「說完了,真假自辯吧。」

「就這樣?」楸楸啊了一聲,失望道,「太假了吧。」她還以為會聽到一個更加神奇的故事。

「否則怎麼會是傳聞。」

進了電梯,轎廂里有人。

一對男女,中國人,在用普通話對話交流。

男的大腹便便,手裡拿一個愛馬仕手包。女的貌美苗條,手裡亦是一個愛馬仕手袋。

在紐約時,楸楸經常會碰到華人面孔,畢竟紐約是世界金融中心。位於曼哈頓的商業中心時代廣場,還被稱之為世界的十字路口,她在紐約不上學的日子,就算不出州,每天都可以見到至少一個華人,而在紐約的這幾年,不說全球850個國家的人都見過,至少見過一大半,房東是法國人,樓下賣三明治的英國人,咖啡店老闆義大利人,洗衣房裡有韓裔,開中餐廳的越南裔,快餐車裡的以色列人,鄰居是尼泊爾人,捏壽司的中國人,上門找人捐款的巴拿馬人……

在這裡生活,楸楸經常會感覺到自己首先是一個人,然後才是來自哪裡,可換而言之,她心中毫無歸屬感。

見到他們先後進來,電梯裡的男女先是話音一頓,楸楸看著二人,能明顯看到女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後,眼前一亮,大約是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旋即就萎了,目光灰滅。

但凡是一個成年人,有誰會看不懂這是什麼東西?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