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幾分鐘的時間，就被姚春水看了個正著，章昭低頭戴帽子的時候，恨恨地咬住了後槽牙。

姚春水假裝無事發生坐在了對面，喝了口茶才慢悠悠說道：「你這次來玩準備待幾天？」

章昭想到了那張被自己改簽的飛機票，仍是回答：「凌晨的飛機。」

姚春水心裡咯噔一下，臉上的假笑快要掛不住了，趕忙又喝了口茶掩飾。她想要提醒兩句坐紅眼航班不安全，又擔心兩人現在的關係不適合說這個。

很快，服務生端著牛排給意面出來了。這是章昭拍菜單給姚春水，讓她提前點上的。兩人從前談戀的時候，就習慣這樣。

這家店的牛排不分什麼幾成熟，只有全熟，姚春水有點切不動自己的那份，手滑時西餐刀切到了餐碟上，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窘迫。姚春水被這窘迫的感覺逼得快要瘋掉了。她不明白，難道章昭約自己出來，真的就只是為了吃飯嗎？

她的臉又因為生氣變得有點氣鼓鼓的。

章昭壞心眼地欣賞了好一會兒後，才起身將兩人的牛排換了過來，將自己切成小塊的牛排呈到了姚春水面前。

這熟練又自然的動作……

姚春水忍不住多想，分開的日子已經比在一起的時間要長了，章昭是不是已經談對象了？又或者說，章昭談過幾個了？

今晚上不能白來，姚春水認為自己很有必要問出口。

「你照顧人比以前熟練多了，是不是談對象了？」

第54章 副cp線【章昭姚春水】③

話剛問出口，姚春水就恨得想要咬自己的舌頭。

怎麼一開口就這麼酸啊！顯得自己好像多忘不掉他一樣……

果然，章昭笑了笑，姚春水覺得那是得意地笑，冷臉等著他的下文：

「不要誣陷好男人好不好？在你之前沒談過，在你之後也沒談過。」

姚春水又想喝茶了，但是這個牛排配的是紅酒，於是她抓著杯子抿了一小口，澀得她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

「這什麼味兒啊～」

章昭也試了一口，說道：「在我老家那邊，紅酒都是這個味，但我也就簽公司那天才喝過一次。」

章昭進圈之前家庭條件很不好，這個姚春水是知道的，現在聽到他說這些，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她感覺，自己那時候跟他談戀愛，有種拐著乖學生早戀的感覺。自己雖然演得就那樣，但卻不需要靠演戲來養家，而章昭不一樣，他很需要錢。

「那時候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應該在炒cp時跟你假戲真做，也不應該在戀情曝光時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你身上。」

這幾句話，已經在姚春水心裡憋很久了，她對章昭的愛里，夾雜著無法忽視的內疚，所以在對方提出見面時，她根本無法拒絕。

現在終於有機會，面對面說出來了，她覺得無比輕鬆，但是內疚依然沒被消減，只是對她的折磨變得稍微溫和了一點。從時不時的刺痛，變成了隱約的刺痛，仿佛要天長地久的痛下去一樣。

「別哭，你別哭。」

姚春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哭了，也不知道章昭什麼時候坐到自己這邊來了，他抽出紙巾給自己擦臉，又重複了一遍。

「別哭。那時候不怪你，是我自己還不夠強大。」章昭將姚春水整個人掰過來對著自己，看著她的眼睛安慰，字字句句語氣誠懇。

姚春水哭了一會兒情緒就穩定下來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問章昭：「好久都沒看到你的作品了，你是受那個的影響了嗎？要不我給你介紹點活吧……盡歡現在的男朋友是個導演……」

章昭最終還是沒有直接拒絕姚春水的好心，也沒有告訴她自己馬上要轉幕後了，不然她又要多想，把這些都怪到自己頭上。

這場飯吃得還算順利，從店內出來時，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姚春水又穿著高跟鞋，兩人只能分頭用手機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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