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杜仲染的房间。 心里咯噔一下。 莫不是杜仲染出了什么事?!赶忙挤进去。 家丁看到阮青葙回来,纷纷规矩站一边,低头喊“家主好”。 进了房间,果然看到床榻上杜仲染合目躺着,唇色苍白,一动不动,身上多处扎了银针。 小樱子站在一边,还有一个郎中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在施针。 “怎么了?”阮青葙焦急问话。 小樱子一心看着杜仲染,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啊…啊家主啊,早上杜仲染晕在了试药房床榻上,”小樱子悻悻然说道,“您…上太医院去了,这不就临时请了个郎中回来看病。” 杜仲染到现在还没醒。 显然,这个郎中手艺一般。 阮青葙仔细看了这位郎中下的针,伸手,从杜仲染身上起了三根针。 没两秒,杜仲染竟然醒了过来。 “神医啊真是神医!”郎中一脸惊叹,啧啧称奇。他一上午百思不得其解,使出毕身绝学,不停的下针,人就是不醒。 结果阮太医一回来,拔了三根针,人就醒了。 “你下的穴位基本无误,只是这几针刚好扎在气路上,造成气滞,气不通,自然醒不了。” 阮青葙在床边坐下,握紧杜仲染的手,仍不忘指点郎中。 “受教了。阮太医真材实学,晚生还要多向您学习学习。” “晚、生?” 这人得有五十岁了吧,还晚!这不把自己说老了吗?!心里翻了个白眼。 阮青葙没好气的问,“你多大。” “哦哦,我今年五十岁了,不过从医才一年有余。” 才一年? … 一年就敢给人看病!还看这种晕厥的,你胆子好大! 有点无语,挥挥手,让郎中等人退下了。 杜仲染眼皮很重,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阮青葙靛蓝色的官服,干裂的嘴微张,声音有些沙哑。 “师父…” “傻徒儿,别说话,好好休息。” 小樱子端来了醒神汤药,递给了阮青葙。 阮青葙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去。 可能舀多了,入杜仲染嘴里一半,还有一半顺着嘴角溢了出去。 被汁水湿润的唇瓣变得柔软,大拇指缓慢拭过唇角,将那滴溢出收了收。 徒练 “师父…你救了我…”杜仲染迷蒙着,鼻息很重,仍要说话,“我没什么好报答的,唯有…” “唯有,继续做药人。” 继续做药人,壮大我的科研,辛苦你了我的志愿者。 “……” 杜仲染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她假意想给师父暖床。 师父却真切的想要她命。 账本又记上一笔。 心头血要四滴! 半碗药进肚子,杜仲染的眼眸终于清澈了些。 强撑着支起身坐了起来。 抬眸,眼底一片漆黑,闷葫芦还是开了口,“师父,我好了…想练针。” 挥挥手,小樱子退下了,这会四下只有师徒二人在场。 阮青葙故作玄乎的凑了上前,小声说,“你准备怎么练?” “师父安排,徒儿听从。” “那你……扎自己吧。”阮青葙犹豫半晌,给出这样的结论。 可以练针,扎我不行。 为人师表,徒有其表。 取来针包,塞到杜仲染手里,坐在床边,眼皮没抬一下,“喏,练吧。” 摸着银针,看着床边阮青葙雪白的脖颈,杜仲染喉咙动了动。 “师父…工作一天也乏了吧,让我给您针上一针?” “……” 阮青葙吞了口水,眼睛眨巴眨巴,“那不许扎心周,不许扎头项。” 她担心徒弟想害她。 毕竟折磨她这么久,搞的她天天要死要活的,现在有机会了,不得一针扎死她? 要害要避开。 “好的师父。”杜仲染似是有点开心,伸手去扯阮青葙腰间的系带。 “你干什么?”阮青葙一个警觉的站起,汗毛直竖。 看她这副高度警戒的模样,杜仲染有点好笑。 开口依然温顺,“师父,把外袍脱了吧,不然穴位定位不准…可能会痛。” 轻叹口气,阮青葙慢吞吞的摘了腰封,脱去了外袍。 往榻上一躺,眼睛睁得老大。 侧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杜仲染的手,生怕被掐死一般。 杜仲染强压住嘴角,起针落于小腿。 “嘶啡—”阮青葙大叫一声,这也太痛了吧。这扎的穴位是… 三阴交? 徒儿这是要干嘛? 又落一针在肚上。 ', ' ')(' 关元? 银针悉数落下,杜仲染果然脑子里有东西,后面下针又快又稳。 “好了,师父您平心静气。” 阮青葙凝神静气,细细感受杜仲染取得穴位,徒弟后面取的,几乎都是阳明经的穴。 有句古话—痿取阳明。 杜仲染是觉得我虚吗?搞这么补… 随着思绪翻滚,针在身上轻轻抖动了起来。 这是起效了。杜仲染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盯着。 身体渐渐热了起来,有些烦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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