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心中明了,自己的行跡已然敗露,此刻若再妄圖除掉江瀾,只怕自身亦難保全。
文怡借力江瀾起身,嬌聲道:「江瀾姐姐,使者方才好嚇人,為何要這般行事,難道是想害咱倆性命?」言語間儘是挑撥之意。
江瀾輕皺眉頭,她與宋襲自幼相伴,他此舉定有緣由。江瀾目光移向文怡,平靜說道:「我先帶你回去。」
江瀾施展輕功,攜文怡翩然落於馬背,朝營帳疾馳而去。
入得帳內,其餘三人已然歸來。
皇上喚來御用醫師為文怡診治傷勢,後走出營帳。
宋襲神色淡然,開口道:「將軍,你府中的人可得好生管教。若將軍力有不逮,我願代勞。」
此語一出,賀長安與江瀾皆面露疑惑,唯文怡緊攥裙擺,默不作聲。
賀長安問道:「使者,這話怎講?」
宋襲冷哼一聲:「她心中有數,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恰逢皇上景琰自外而入,三人的交談戛然而止。
「諸位,朕獵得的獵物已命人烤制,今夜咱們定要暢飲一番,不醉不歸!」
話語落下,賀長安目光投向江瀾,江瀾則看向宋襲!
她竟忘了追問自己那日究竟是如何歸來的。
江瀾此次飲酒頗為克制,生怕清晨醒來又身處池塘之畔。
眾人皆量力而飲,不多時,皇上景琰微有醉意,便散了宴席,眾人各自回府。
江瀾疾步追上宋襲,欲問清那晚情狀,宋襲瞥向身旁賀長安,說道:「賀兄,你這護院我甚是喜愛,可否讓我帶回母族?」
江瀾悄然扯了扯宋襲衣袖,賀長安止步,沉聲道:「江瀾並非物件,怎可隨意予奪,她有自己的主見。若她願隨你走,我自不會阻攔。」
言罷,賀長安瞧了江瀾一眼,執起她的手腕便往前走去。
他心想,若江瀾掙脫他的手或停步不前,他便任她離去,可是……她並沒有。
宋襲望著那遠去的背影,伸手欲拉住江瀾衣袖,卻只抓到一片空,他苦笑著轉身,步入另一條小徑。
將軍府書房內。
賀長安質問江瀾:「你今日為何要充作使者的侍女?你明知自己身體不適,為何還前往?」
江瀾見賀長安似要動怒,垂首輕聲道:「是使者前來邀我同往,況且我們往昔本就有交情,他既有所求,又身份特殊,我難以回絕。」她頓了頓,又道:「大人,我甘願受罰。」
賀長安背對江瀾,眉頭緊皺,憶起她上次受罰調養半月有餘,這女子著實打不得罵不得,心中無奈嘆息。
「罷了,你且回去好生歇息,莫要再與使者過從甚密,需知防人之心不可無。」
江瀾頷首:「奴家明白。」
江瀾言罷轉身離開書房,剛行至遠處,文怡便跛著腳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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