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予安对着镜头,一番毫不吝啬的夸奖说得慷慨激昂,有一种让埋藏多年的珍宝终于重见天日的兴奋和虔诚感。 但他没有看到,贾适骏的脸一点一点黑了。 【霍三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京大体育系,他说的是八年前京大的音乐交流会】 【我靠霍三学历这么牛逼?】 【我搜到了,听了一段,感觉和今天演奏的好像有点区别?不过谱子应该是同一个谱子】 【创作者现场即兴改变也是正常的,谁规定一份谱子要死板地原原本本演绎?】 【京大那场音乐会是八年前,可是贾适骏的《曼珠沙华的相遇》是时隔三年,也就是五年前才正式初次公开演出啊?一份成型的谱子,正常音乐家,而且还是贾适骏这种无论什么都要拿出来放在微博上炫一炫的人,会忍住私藏这么久不发布吗?】 表演全部结束,节目组嘉宾到后台接受奖励。 虽然感觉自己赢得并不名正言顺,但霍予安拿奖励一点也不手软,笑得贱嗖嗖地从咬牙切齿的导演手里抽走了一叠红色大钞,表情美滋滋。 接下来是节目组每期的固定停播修整时间,直播暂停,嘉宾们可以自由活动,所有节目组工作人员被召集去会议室开会,商量接下来几天的拍摄计划。 刚一宣布解散,岁岁就扯了扯霍予安的衣摆:“安爸爸,我想去和裴阿姨还有花朵姐姐一起去涂石膏娃娃。” 刚才在台下看节目时,岁岁就听到了裴惜晴母女在聊过一会儿节目结束,要去涂石膏娃娃,他心里也直痒痒。 霍予安抬头望舞台正前方远处的黑暗中望了一眼,再低头看看这只五百瓦的小灯泡,忽然计上心头。 “你和裴阿姨去好不好?”霍予安的语气像骗小孩的大尾巴狼,“安爸爸有点事情,就不陪你去了。” “好。”岁岁说,“我爸爸呢,我要让我爸爸陪我去涂石膏娃娃!” 不行!我把你丢下就是为了让你爸单独陪我! 霍予安心中叫嚣着。 裴惜晴立刻环顾四周,好奇问:“岁岁的爸爸?简总?今天也来学校里了吗?” 霍予安不尴不尬地点了点头,继续骗小孩:“你爸爸说有点事情,过一会儿再回来找你。” 岁岁的表情有些微失望,不过年纪小,好骗,也没有死缠烂打要爸爸马上回来,很快就接受了爸爸短暂离开的事实,被花朵姐姐牵着往石膏娃娃的摊位走去。 裴惜晴连忙跟上两个小孩,霍予安在后面和她招呼:“我和我经纪人去谈一点事,岁岁就先拜托你了啊惜晴姐!” 裴惜晴头也不回比了个“ok”的手势。 霍予安迈开长腿正要照着印象里的方位绕到去舞台正前方的暗色处,这时身后教学楼后那株百年树龄的粗壮老榕树后传来清雅低沉的含笑嗓音。 “我以为你把儿子支开是要找我的,原来是要去找经纪人,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黯淡的夜色中那道修长清瘦的身影缓缓踏入了冷白色的路灯之下,那张让霍予安魂牵梦萦的脸上勾着调侃的笑意,生动到让人挪不开眼。 “既然这样,那么我还是离开好了,免得打扰到你和经纪人谈事。” 他说着就要离去,但刚一转身,就被霍予安从身后圈住了细瘦的腰。 节目组选的这一块录制今天结束语的地方偏僻宁静,周围几乎没人,不用担心会被人撞见。 霍予安狠狠在简暮的颈间,吸了一口,质感粗硬的发丝扫在简暮的耳边泛着痒,把怀里的人逗得缩着脖子直发笑。 “什么经纪人?没有经纪人,让经纪人去死吧,我要找的是我老婆。” 这里安静归安静,但谈不上什么景色,霍予安不满足于在这种地方和简暮谈情说爱。 他从口袋里拿出文艺汇演前跟风买的狗脸口罩,在简暮无比抗拒的看傻子的表情中,哄着骗着不由分说地戴到了简暮的脸上。 然后对着简暮的脸端详了许久,在简暮冷漠的注视之中,绷不住地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口罩也太傻了!” 简暮气得踢了他一脚,转头从教学楼一楼的玻璃窗看自己,结果对上了一张上半张人脸,下半张狗脸的诡异直立人形体,也忍俊不禁。 霍予安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张狗脸口罩戴上,然后牵着简暮的手,光明正大地踏入了光影之下,大摇大摆在人群之中自如穿梭。 他带着简暮去了他抓小龙虾摸锦鲤的池塘旁。 抓小龙虾时他就发现这里景色十分不错,从学校的围栏往外望,是风平浪静的大江和狭长雄伟的跨江大桥,外面路道上热带阔叶木高大,池塘边芦苇荡漾,虫鸣鸟叫,不失为约会的好去处。 霍予安拉着简暮在池边长椅坐下。 今晚恰好月圆,月色的清辉平和温柔地布满人间每一寸角落。 借着月光与路灯,简暮见水面下有一道宽大的鱼尾游弋而过 ', ' ')(' ,问:“你就是在这里捞了校长的鱼?” “……”霍予安闲适的表情微微凝滞,不自然地战术性咳嗽一声,“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一个细节,让oga为你花了几百万。”简暮凉飕飕道。 霍予安厚着脸皮,耍帅地向后一耙发丝,按着简暮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靠:“那也是我有本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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