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关系好,你就没发现什么吗?” 祁年努着嘴想了想,恍然,黑宝石般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嘿,我还真知道。” 但祁年是很仗义的,头可断,塑料哥们也不能出卖。 严峥嵘好奇地抓心挠肝,就差握住他的手了,他却往后挪了半步,含糊其辞:“我就知道个大概。你懂嘛,以他的性格,这种事也不会往外说啊……” “我猜,他喜欢的人肯定也很优秀,不比他差。所以他蝉联第一也不敢懈怠学习,还会抽空去锻炼身体……好的感情都是能激励人向上的,不能一概而论,您就别太担心了。” 严峥嵘眉心紧蹙,久久不语。 祁年察觉到一丝不妙的味道,悻悻闭上嘴。 严峥嵘先拜托他保守秘密,害得他都差点忘了这位是让人敬而远之的阎罗王了。 ——不比他差。 严峥嵘打听了半天情况,结果祁年这话一出,本就难以锁定的嫌疑人范围愈发模糊不清。 “那……我就先走了?”祁年悄摸开溜,直接把沉默当成许可。 “等等。”严峥嵘冷不防开口,在身后叫住他。 祁年不情不愿地走回去,却见严峥嵘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薄荷糖,板着脸缓缓伸出手。 “这个给你。” 微凉的金属小盒落入祁年掌心。 祁年愣了一下,笑逐颜开:“谢谢阎……谢谢罗老师!” ? 什么罗老师? 医院奶茶事件过后。 早餐,不再带了。 闲聊,不再有了。 补习……也不需要了。 祁年不会掩饰情绪,以前是排斥与厌烦,现在则是逃避和躲闪。 高高支起手臂挡在课桌的三八线,竖起铜墙铁壁隔开同桌,除了拿笔写字绝对不放下来。 准备做笔记。他深吸一口气放下胳膊,刚拿起笔。 面前多了一张小纸条。 字体清扬飘逸,笔锋遒劲有力。 写出来的字却相当有流氓无赖的意思,难以想象是出自学神之笔。 ——放学别走。 哈哈。祁年在心里大笑。 写在小纸条上的命令没用! 经历过跟踪被抓潜入偷牌反把自己送进医院两大社死事件之后,祁年打算迎难而退,放弃国王牌。 他留下了太多蛛丝马迹,以周砚辞的聪明才智,很容易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 放弃才是上上策。 周五放学欢天喜地的氛围中,祁年正准备开溜。 国王的命令没起效,却有国王本人过来将他捉住,先告知他严峥嵘的去向:“他们今晚有聚餐,已经走了。” 祁年仍旧目光躲闪。 周砚辞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再抿了抿唇,这才开口:“因为你不喜欢严峥嵘,所以现在也要和我保持距离了?” “嗯,这倒不是……”祁年抓抓头发,放弃国王牌的事他又不能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砚辞暂时绕过这个问题,又问:“那,你以前为什么讨厌我?” “……” 祁年表情僵住。 看吧,他说什么。 周砚辞果然早就知道他讨厌他,而感情都是相互的。 两人穿过林荫道,相对无言,一路来到无人的紫藤花架。 祁年一屁股在砖红的木椅上坐下,脸上是斑驳的树影,他踩了几下无辜的小碎石子坪,闷闷地哼哼几声:“你打小报告,我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了。” 周砚辞却是不解:“什么?” 祁年抬头,瞳孔聚焦,愤慨渐渐转为茫然。 “嗯?”他歪了下头,似有所觉,“……嗯!?” 周砚辞在他身边坐下,也回了声:“嗯?” “我一直以为是你向阎罗王打的小报告,导致‘狗洞’被封。”祁年迟疑问,“……难道不是?” “我每天早早出门,但因为绕道去等你,踩点才能到教室。”周砚辞说,“那天他偷偷跟着我,才发现了‘狗洞’。” 周砚辞的话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祁年却只抓住自己最关心的一件事:不是周砚辞故意打的小报告。 “唔……” 意识到自己似乎完全不占理,祁年垂下头,拨着自己的手指不吭声了。 “那是我误会了。我以前对你态度不好,你不喜欢我也很正常……” 知错倒是能立刻认错。 但某个地方,永远缺了根筋。 这是个好机会,祁年下定决心,决定从源头解决这件事。 国王牌之所以只对他一个人有效,深层次的原因就是周砚辞讨厌他。这段时间的努力下来,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可惜仍不足以彻底扭转周砚辞对他的印象。 “周砚辞……” ', ' ')(' 被叫到的人喉结吞咽了下:“嗯?” 秋日傍晚的夕阳如同融化的黄金,暖融融、金灿灿地铺在少年的半边脸上,轮廓线条清晰,桃花眼呈现出通透的琥珀色泽。 “如果呢,如果以后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生气的。或者你告诉肉丝和老叶也行,让他们转述。我知错就改,我保证。” 祁年深吸一口气,都不敢看身边的人了,瓷白的手指紧张地蜷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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