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瞬間。
櫻花色飛舞,瞬間一閃,飄到露琪亞身前,凝成護盾,替她擋下這一擊。
似乎因為地上是個死人的緣故,市丸銀並未用力,隨意的一道攻擊,就被這一層薄薄的櫻花彈開。
這是斬魄刀。
極有辨識度的一把斬魄刀。
使用者的身份,不用質疑。
「朽木隊長?」市丸銀回頭,看向從懺罪宮外走進來的男人,「這麼快就趕過來了。」
「說著為了朽木家的榮耀,一點都不在乎露琪亞,實際上還是很在意的嘛。」
「竟然還救下了她。」
朽木白哉語氣平靜,冷到令人害怕:「處死他,也應該是中央四十六室、或六番隊,我記得三番隊並沒有這樣的職責。」
他停頓下,扭頭看向斷臂的那個男人:「而且,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已經死去的藍染隊長,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本他是不信佐助的話的。
可眼裡看到的事實,讓他立馬拋下所有的疑問。
「一個解釋嗎?」藍染抬起頭,揮了揮手,「現在說這些東西,是不是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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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
他晃了晃手裡的那枚寶石。
「那就是崩玉嗎?」一道冰冷的聲音橫插進來,從懺罪宮上空,「看起來真是不怎麼起眼。」
藍染微笑:「是的哦,佐助君。」
「這就是浦原喜助手中的那塊崩玉。」
佐助輕聲:「所以你操控中央四十六室,不停下發那些違和的命令,就是想不動聲色地殺死露琪亞,獲得到這個東西。」
朽木白哉抬頭,看向佐助。
藍染搖了搖頭:「不要說的這麼難聽。」
「浦原喜助那個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不是他,露琪亞才不會遭受這種東西。」
他停頓片刻。
「浦原喜助是一個天才。」藍染溫柔說下去,舉起手裡的這塊崩玉,「在發現了我對平子真子他們進行虛化實驗後,就意識到崩玉這種東西有多危險。」
「我想這些年裡,他應該有嘗試過銷毀這塊崩玉。」
「但以他無法做到。」
「所以他就另闢蹊徑,想出一個辦法。」
「那就是」
「犧牲露琪亞。」
「從死神,降級為沒有能力、普通的魂魄,以此來徹底隱藏崩玉。」
「只是可惜,他瞞不住我。」
他看向朽木白哉,微微笑著,理直氣壯:「所以從某種程度上,是我救了露琪亞。」
「比起你這個狠心的哥哥,我反而要更在乎她。」
朽木白哉咬牙,向來平靜的五官,此時此刻有一些扭曲。
所以.
露琪亞本不該死。
只是這個傢伙的操控。
「這算是自首嗎?」忽一道聲音傳來,從藍染身後。
不是佐助,他依舊在懺罪宮上,沒有動作。
是其他隊長。
幾道身影瞬步而來。
總隊長立於碎蜂身側。
浮竹、京樂春水相持在藍染左右。
橘髮長發死神持刀,架在市丸銀脖上。
是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
他舉起手,笑眯眯的,語氣甚至有些開心:「對不起啦,藍染隊長,我被控制住啦。」
亂菊壓低聲音:「銀,你究竟在做什麼。」
市丸銀沒有回答。
「藍染。」京樂春水輕聲,雙手握在刀柄上,「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浮竹沒有說話,也把刀握住。
陸陸續續,其他隊長趕來。
卯之花烈為首,帶著其他幾位隊長、副隊長們。
藍染環顧,輕輕一笑。
「你笑什麼,藍染,現在終於意識到你做的事情有多荒謬了嗎?」日番谷冬獅郎呵斥。
藍染搖頭:「這樣真好。」
「我還以為只能和佐助君、還有朽木隊長告別。」
「沒想到還能和大家再見最後一面。」
「不過可惜,還是遲了。」
「對不起,時間到了。」
忽一道黯淡的金光從天空投射下,將藍染包裹。
與之同時。
市丸銀抬手,重重一推,把亂菊推離自己,金光也隨之落下,將他也包裹進去。
一股龐大靈壓,在天空上凝聚。
所有人抬頭。
裂縫在天穹上留痕,金光正是出自其中。
「那是.黑腔。」碎蜂壓低聲音。
總隊長沉聲:「都不要動。」
他呵止還想做什麼的日番谷冬獅郎。
白髮少年可不聽勸,隨手一揮刀,天象改變、冰霜降臨。
冰輪丸始解。
攻勢兇猛,奔著那束金光而去。
可.
沒有任何作用。
金光甚至連顫抖、漣漪都沒泛濫,攻擊完全失效。
日番谷冬獅郎震驚。
「那是反膜。」總隊長搖了搖頭,這才解釋起來,「是大虛拯救同胞時,才會使用的能力。」
「從那道光出現的一瞬起,就沒人能再動藍染一根毫毛。」
「哪怕老夫。」
從虛腔內,巨大吸力而出,裹卷著藍染、市丸銀升空。
亂菊抬頭。
市丸銀低頭。
兩人對視。
「哎呀,亂菊,你剛才要是能再抓緊一些就好了。」市丸銀眯眼微笑。
亂菊咬牙,沒有說話。
藍染瞥他一眼,低頭看向坐在懺罪宮上的黑髮男孩:「佐助君,你給我帶來很大驚喜。」
「從我掌握這把刀開始,就沒有這麼狼狽過。」
「但從今日開始,我們之間,將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浮竹咬牙,開口質問:「藍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藍染漫不經心瞥他一眼。
「你墮落了嗎,藍染。」浮竹握緊拳頭。
藍染輕笑:「浮竹,你太傲慢了。」
「並沒有人一開始就立於天上,無論你,還是我。」
他伸手,摘下眼鏡。
「就連神也是。」
「但這天之王座難以容忍的空窗期就要結束了。」
藍染握住眼鏡,舉起高過頭頂,微微發力,靈力將其碾成粉末,從他掌間飄落。
另一隻手,抓住頭髮,捋向腦後。
他一偏頭,語氣冷漠:「從今以後,我將立於天上。」
只是摘掉眼鏡。
只是髮型的微微變化。
但他給人的感覺,卻有天翻地覆的改變。
冷峻、倨傲。
從骨子裡的,高高在上的傲慢。
「再見了,諸位死神。」
「再見了,佐助君。」
他停頓下,站在黑腔入口:「保管好我的那雙眼睛,不久之後,它就是我了。」
佐助沒有說話,和他對視,眼神冷漠。
覬覦「寫輪眼」的人有很多,他已經習慣這種感覺。
藍染舉起手,微微揮動。
他轉身走入黑腔,市丸銀緊隨其中。
「反膜」消散,裂痕緩緩癒合。
反在他離開後,庭院裡的氣氛忽一下熱鬧起來,四番隊隊士趕來,對露琪亞進行治療。
一番隊隊舍。
會議召開。
「真是想不到,藍染竟會是那樣的傢伙。」京樂春水感慨。
在外人眼裡,藍染惣右介是個極溫柔的人,平易近人、沒有隊長的架子,哪怕沒怎麼接觸過,幾乎所有人對他都抱有天然的好感。
可誰能想到.
就是這麼一個溫柔的人,最後不聲不響竟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事情已經發生,說這些無用。」佐助冷聲。
總隊長掃視一眼:「宇智波隊長,這件事是由你發現,就由你來闡述說明一下吧。」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佐助沉默一會、整理詞藻,並沒拋去自己和四楓院夜一聯絡的事,從頭到尾、仔細地說了一遍。
屋子裡的隊長們,也都默契地忽視「四楓院夜一」,就像從剛才開始,佐助嘴裡就沒吐出來過這個名字。
剛才在懺罪宮裡,藍染就已經說了「隊長虛化」的事,其實是他的手筆。
也就是說
逃亡百年的四楓院家家主是無辜的。
這要追溯起來,麻煩可大了。
「貴族?」總隊長喃喃,皺起眉頭,「藍染那個傢伙的目標,竟然是這些。」
那些下級貴族出身的隊長們,都沒開口。
朽木白哉輕聲:「是有一些不稱職的存在。」他意有所指。
「那麼接下來,我們將要做好防守.」總隊長正要定下接下來的策略。
佐助搖頭,打斷他的話:「那些旅禍們,此時此刻還在瀞靈廷中嗎?」
「當然,就在四番隊。」卯之花烈開口回答。
總隊長沒說話,認真地看著佐助。
大事在前,旅禍反而是小事。
他們的目的並不「惡」,是為了拯救露琪亞而來,除了一些建築的破壞,瀞靈廷內只有少數人員損失——這些損失還都是十二番隊的涅繭利造成的。
按理來說,此時此刻提起「旅禍」並不適合。
等想好如何對付藍染後,再想一想如何處置旅禍,甚至修繕和他們的關係也不遲。
「接下來藍染的目標,恐怕就是旅禍中的那位人類女孩。」佐助平靜。
卯之花烈若有所思:「你是說井上織姬?」
佐助把頭一點。
「一個人類而已,藍染的目標怎麼會那麼膚淺。」戴著「牢籠」的七番隊隊長開口,冷哼了一聲,有些不太相信。
佐助語氣淡漠地解釋起來:「藍染被我斬下了一條手臂。」
「以他的性格和目標,他一定會修補自己這條手臂。」
「畢竟.」
「想做神靈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己身體上有這麼大的缺陷?」
日番谷冬獅郎皺眉:「可這和那個女孩有什麼關係?」
「因為她能做到修補肢體。」佐助言簡意賅,「你們當中有誰看過她的資料?」
大部分隊長搖頭。
只有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若有所思。
「她的能力,是全能型,可以攻擊、可以防禦,也可以進行治療。」佐助接著說下去,「但這些都只是表象,她真正的能力是『拒絕』。」
隊長們一愣。
能力是.
「拒絕」?
這是什麼意思。
佐助一擺手:「她的攻擊,本質是拒絕你這個人的存在。」
「防禦是拒絕凌駕在自己身上的攻擊。」
「防禦更簡單,就是拒絕一個人身上的傷勢。」
他這麼一說,基本就全都明白。
「所以,即便是斷肢,只要她去拒絕,也能消除這種狀態?」卯之花烈輕聲,「她們還沒離開,還在四番隊隊舍,我想我們可以去驗證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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