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鍛造。
周圍的水被源源不斷取來,也在不停不歇地蒸發。
瀞靈廷。
「三天了。」七番隊隊舍,山本元柳齋抬頭,盯著牆壁上掛著的鐘表,輕輕嘆了口氣,「鳴人去了靈王宮那麼久時間。」
自戰爭結束後,他就搬到這裡。
一番隊的隊舍還沒修繕,現在沒時間去處理這些繁瑣、雞毛蒜皮的小事。
七番隊是內廷護衛隊,敵人已經入侵到瀞靈廷里,那麼.
作為總隊長,他坐鎮這裡,也很合理。
「總隊長不用擔心,那畢竟是靈王宮。」碎蜂立馬接話,她也一直在這,本來就熟悉七番隊的環境,現在總隊長一來,就更加名正言順地能留在這裡。
「老夫可不是擔心他。」山本元柳齋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搖了搖頭,「老夫是在擔心」
「無形帝國。」
京樂春水低頭,語氣沉悶:「我從涅繭利隊長那索取到了無形帝國的坐標。」
「不過.」
「他們的守衛力量很嚴密,即便是涅隊長的靈蟲都潛入不進去。」
「更不要說死神這麼龐大的目標。」
山本元柳齋訊問:「他們在哪?」
這段時間,他一直操心卯之花烈和更木劍八的事,這兩個血液里都刻寫「戰鬥」的傢伙,稍不注意他們就會打出真火,稍不留神可能就會有一個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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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
他們的戰鬥總算是進入尾章。
更木劍八似乎學到了一些什麼。
他把兩人交給浮竹十四郎,自己得以抽空出來看看現在的瀞靈廷,都做了什麼樣的準備。
屋子角落,那個不停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那個涅繭利分身起身,朝地下一指:「已經很明顯了嘛。」
「他們就在瀞靈廷里。」
「在陰影里。」
「那真是一群狡猾的傢伙」
山本元柳齋又繼續詢問:「涅隊長有什麼應付的辦法?」
「當然有!」涅繭利咧嘴一笑,神態誇張地從桌子後跨走出來,「我可不是什麼無能的傢伙。」
「現在.」
「有兩個辦法。」
「一個是主動出擊,反正已經知道無形帝國的坐標,那就直接潛入陰影,對他們展開攻擊就是。」
對於這個方法,山本元柳齋沒有表態。
但.
幾乎在他說出來的同時,就已經給這個方法判了死刑。
瀞靈廷的力量,本就相對無形帝國要弱一些,現在鳴人、零番隊都還去了靈王宮。
哪怕有自己,護廷十三隊也敵不過無形帝國。
主動出擊?
這叫主動送死。
「第二個方法,那就是限制陰影。」涅繭利舉起手,「他們往來於陰影中,這就是我們為什麼抓不住他們中自己的重要原因。」
「既然如此.」
「那就讓瀞靈廷里沒有陰影就是了。」
山本元柳齋歪頭,盯著涅繭利,有些疑惑。
沒有陰影?
這要怎麼做到?
他不得有誰的斬魄刀、或是有什麼鬼道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涅繭利咧嘴,把手舉得更高:「這個東西,我給京樂隊長看過。」
「怎麼說呢?」
「他是贊同的。」
京樂春水壓下帽檐,不怎麼情願的把頭點了一下:「雖然有些浮誇,但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浮誇?」山本元柳齋扯了下嘴角,「連春水這種人都會說浮誇的東西.」
「那得到什麼程度?」
涅繭利打了個響指。
「啪嗒」一聲,就像打開一個開關。
他的身上,忽然就通透明亮了起來,是徹亮,甚至有些刺目,遮天蔽日的,把他自己、連帶著他的身邊,都照得一覽無餘,影子要在光芒之外的地方,才繼續存在著。
「消滅影子最好、最有用的東西,就是燈!」涅繭利把另一隻手也舉起來,語氣歡呼著,「只要開燈就好了!」
「光芒足夠多,那麼影子就會消失。」
「十二番隊已經準備好了。」
「只要總隊長您點頭,那麼這些燈隨時就會在瀞靈廷內點亮。」
「當然.」
「我記得在很久之前,四楓院隊長就和鳴人說過,不管光再怎麼明亮,只要有光,那麼就會存在影子。」
「影子是沒有辦法被完全消滅的,所以我同時還建議。」
「在瀞靈廷內預留一部分區域,來投射影子,這樣無形帝國入侵的時候,只有這麼一個入口.」
「我們至少可以掌握他們的動向。」
「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敵人闖入進來。」
山本元柳齋看著涅繭利,欣慰地把頭一點:「怪不得春水會這麼說。」
「不過確實是一個很簡單、也很有用的方法。」
「光嗎?」
「那就去做吧。」
涅繭利打個響指,分出一個新的分身,而舊的這個「嘭」的散去,把信息傳遞迴去。
在山本元柳齋的認可後。
一盞盞燈懸掛起,在瀞靈廷的每一個角落、每一處陰影的上方,甚至就連那些儲物的盒子裡也都沒放過。
培養地獄蝶需要幽閉、安靜的環境,不過現在恐怕就要委屈這一群可憐的小生物了。
兩個小時後。
涅繭利就迫不及待的完成這個任務,只有原本、已經被摧毀的一番隊隊舍上方,沒有點燈,預留出一片巨大的陰影出來。
無形帝國。
友哈巴赫坐在王位上,看著那些漸漸匯聚而來的滅卻師們,咧嘴一笑。
這是他的王國。
哪怕.
在第一次進攻、進行試探的時候稍有一些折損,不過依舊不影響自己手上有積攢了千年的渾厚力量。
「陛下。」巴羅湊過來,小聲匯報,「瀞靈廷發生了一些變故。」
友哈巴赫沒有說話,歪頭看他。
巴羅繼續說下去:「死神們在瀞靈廷內張燈,幾乎把全部地方都點亮,只剩下原一番隊隊舍的廢墟沒有點亮,那裡一片漆黑,存在著大量的陰影。」
友哈巴赫笑的輕蔑:「巴羅,看出來了嗎?」
「當然,陛下。」巴羅聲音恭敬,「死神在引誘我們,他們覺得.」
「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從那個地方發動起進攻。」
友哈巴赫一揮手。
能夠看出問題在哪裡,這當然是很棒的一種能力,但對於他而言,他所需要的不僅是要有這種能力,更要有在看出問題之後,還能提出解決這個問題方法的能力。
巴羅作為親衛,他明白陛下的意思:「屬下認為,不如就先按照他們的想法行動。」
「讓他們真的以為,我們是像他們設想的那樣愚蠢。」
「然後再發動起進攻。」
他停頓一下。
「以陛下的偉大,不需要用到這種成本的小聰明。」
「但對於我們這樣需要瞻仰您的光輝才能夠苟且活下去的普通人類而言,這種苟且的小聰明,能夠讓沐浴在您光輝之下的信徒們,以更小的代價獲得更大的勝利。」
友哈巴赫輕輕一笑:「巴羅,你說話可比哈斯沃德好聽得多。」
「這些都是屬下對您最真誠的讚美。」巴羅臉色認真,無比嚴肅。
友哈巴赫揮手,搖了搖頭:「那就如你所說的那樣,進行行動吧。」
「趁著漩渦鳴人還在靈王宮的時候,一舉將他們拿下。」
巴羅點頭,應聲下來。
十幾分鐘之後,無形帝國,太陽之門前。
「要我們幾人做前鋒?」留著紫紅色莫西干髮型的男人一撇嘴,「死神們對影之領域的入侵做了準備預防?」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要我們這幾個人,去應付一整個護廷十三隊嗎?」
巴羅面無表情,緊緊盯著他:「你怕了?巴茲比?」
「胡說!」莫西干男人一擺頭,頭髮和他的身體一樣劇烈晃動,「怎麼可能會怕!」
「只是.」
「這種行為,風險這麼大。」
「是那個叫石田雨龍的傢伙提議的嗎?」
他是一個記仇的人。
很清楚,在之前陛下宣布「石田雨龍」是繼承人時,自己是第一個、也幾乎可以說是唯一一個沒有忍住光明正大開口否決的人。
這個時候,又得到這麼危險的一個任務。
很難相信,這不是故意的報復。
「當然不是,這是我對陛下的提議。」巴羅輕聲,「我們需要派遣出一些有足夠實力,能夠對死神們造成一些沉重打擊,讓他們相信我們只能夠使用影子領域通過那裡。」
「我是相信你們。」
巴茲比嘖一聲。
這番話.
姑且倒是可以相信。
他自認自己的實力,在星十字騎士團里算不上頂尖,但絕對是很優秀的那一批。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巴茲比舉起手,眼神堅定地盯著自己的手指,「那我也不好拒絕你的這份好意。」
「殺死哈斯沃德的那個傢伙」
「是七番隊隊長漩渦鳴人,對吧?」
「他很強,能殺死哈斯沃德、能殺死瓦爾基里,但放心,我一定會殺了他,然後提著他的腦袋為陛下獻上賀禮。」
巴羅沒說話。
沒有把漩渦鳴人在靈王宮的消息說出來。
瀞靈廷,一番隊隊舍廢墟外。
「就這麼等著嗎?」亂菊坐在燈光下,盯著廢墟中的陰影,「真是無聊。」
「我們不好主動發起進攻。」日番谷冬獅郎搖頭,「這種方法是我們現在所能選擇的最好的方法。」
「等候吧」
「我們只需要值班一天的時間。」
「而且,總隊長也許諾了,在這次之後會給你一次探視市丸銀的機會。」
市丸銀.
這個被她珍藏起來,藏在心裡很久沒有翻出來的名字,在時隔多年後,突然被日番谷冬獅郎提起,讓她不由得發自肺腑地笑了出來。
再見的機會啊。
然而就在這時。
一番隊廢墟上的陰影開始蠕動,以很不自然的弧度翻卷。
「他們來了。」日番谷冬獅郎立馬起身,眺望遠方。當然他站起來和不站起來,似乎沒什麼區別,依舊小小一隻,連松本亂菊的腰都夠不上。
亂菊扭身,也看過去,從自己的胸口拔出一根信號彈,朝著天空上釋放。
啪一聲炸開。
在明晃晃的白天裡,綻放出璀璨的一束紫紅相間的花。
陰影里蠕動的人也走了出來。
紫紅色的頭髮率先出現。
「果然.」他一歪頭,捕捉到靈壓,立馬就看了過去,「死神在這個地方設下了埋伏。」
日番谷冬獅郎握住刀柄:「你們來去的方式,已經被我們給破解了。」
「再想發起像上一次那樣的突襲,是萬萬不可能的。」
巴茲比吐舌,做了個鬼臉,雙手攤開,靈壓涌動著匯聚,一點小小火苗涌了出來:「既然都已經知道我們會如何發起進攻,可為什麼就只有這點力量呢?」
「只有你這樣的一個小鬼。」
「我對你的印象很深.」
「被蒼都凌辱的冰之隊長。」
日番谷冬獅郎不為他的話所動,緩緩將刀抽了出來:「沒有禮貌的傢伙。」
「記住我的名號,我是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
「請尊稱我日番谷隊長。」
巴茲比咧嘴一笑:「我是星十字騎士團!」
「灼熱的巴茲比!」
「看來我們還是很合拍的。」
日番谷冬獅郎低下頭:「在瀞靈廷內,想要和像樣的炎系能力者交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希望你能給我一些好的體驗。」
他深吸口氣。
「卍解!」
「大紅蓮冰輪丸。」
巴茲比瞪大眼,有些驚訝,但身體還是很實誠的,掏出一枚星章:「是和我這樣的對手交戰,讓你太過興奮了嗎?」
「日番谷隊長。」
「竟然在我面前使用卍解。」
「真是輕慢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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