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情所有不爽煙消雲散。
見她開始有了笑容,趙長河低下頭,輕輕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來,我們說這個令牌。」
第三步,溫情相處。
趙長河坐到桌邊,把皇甫情抱在自己腿上坐著,手上環著她的腰,令牌就舉在她眼前讓她細看:「這個確實是夜帝的令牌……我真要拿這個忽悠尊者做聖子的話,結合以前她對我的星象懷疑,還真的有機會忽悠成。但對尊者大可忽悠,既然是你來問,我不想騙你,這個令牌並不承載太大意義,有點類似於你掏個隨身玉佩,能代表你皇甫情,但代表不了翼火蛇。」
這麼說皇甫情就更高興了,這令牌是真的可以忽悠人的,不僅她朱雀,大概三娘來了也是要被唬住的,可他還是不想用這個占便宜,因為誰?
皇甫情軟軟地挨在他懷裡,再也沒了之前發怒打人的意思,低聲在問:「你到底哪來的這麼多夜帝啊血神啊相關的東西?」
「血神的血牌純粹是嬴五送的,我和血神最深的緣法實際是學了血煞功,別的其實真沒什麼緣。倒是和四象教之緣讓我自己都沒想明白,感覺我走到哪都能遇上四象教相關,就連回北邙懷個舊,都能和三娘發現青龍真墓,找到回春訣。」
皇甫情凝視那面令牌,心想這面令牌其實對於此世來說還是有強烈承載的,至少證明了極為濃郁的夜帝之緣與適性。
——如果說聖教需要一個教主,怎樣的人合適當教主?
朱雀玄武威震當世,兩人卻都沒有爭個教主玩玩的意願,並非她們沒有權力欲望或者姐妹情深不想爭,實際是因為,教義不認。
否則就那摸魚的死烏龜能阻止誰,她朱雀想做教主隨便就做了……之所以不做,是萬眾不認,一旦要做就必須鐵腕強壓,那時候卻又必須顧忌三娘的存在。所以朱雀尋思再三,教派穩定為重,不去爭這點個人權欲。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蛇無頭不行,教派終究還是需要選出一個教主才是。
夏遲遲被認為可以作為教主培養,因為她身兼青龍白虎,這種緣法與四象囊括性超過了她朱雀和三娘。
而如果把目光從遲遲身上挪開,放在趙長河身上,就會吃驚地發現,如果講這個,沒有人比他更像一個教主,緣法與適性簡直離了大譜,甚至可以說遲遲的那些緣法也是和他掛上鉤的。
這面令牌如果說代表不了夜帝勢力,但對於一個參拜夜帝的人世教派而言,作為教主信物可是綽綽有餘。如果是她朱雀獲得,直接就可以讓死烏龜跪下,反之是三娘獲得也一樣……同樣,遲遲獲得,現在就可以做教主。
是他的話,畢竟他名為室火豬,卻實際沒有接受過四象教的功法傳承,倒還不太好算。
皇甫情沉思片刻,低聲問:「這面令牌之外,是否還有什麼?」
心中暗道如果還有某類功法,即使較為偏門,我都可能把你往教主角度去扶,反正你的競爭者是你老婆,她多半不會介意只會很高興終於可以和男人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皇甫情撇了撇嘴。
卻聽趙長河道:「有一個未曾打造完全的劍坯,蘊含的劍意是諸天星辰,沒錯就是你說我的星圖超過了夜帝涵蓋的部分,這是夜帝晚年想要達成的成就,但沒來得及完成。」
皇甫情心中一跳,轉頭看他,神色複雜無比。
說他沒有夜帝功法傳承,其實這不就是麼?
雖然不是傳承……但他走的本身就是夜帝尚未達成的路,他也走在同一條路上,夜帝道途未完之劍落入正在走此道途的人身上,這象徵之意簡直濃得溢出天際。
並不需要是誰的傳承,他自己若能走開這片天,他為何不能取而代之?
四象教信仰的是星穹的本源,並非具體的人物,人物不過一個象徵,便如她們可以隨隨便便就自命朱雀玄武,並沒有太多的敬畏。夜帝說白了也就是天穹的象徵,若他就能代言這天,他豈不就是夜帝,四象教又為什麼非要拜上個紀元不知是死是活的誰?
「怎麼了?」
「還說你聽我的……你分明是要讓我們都聽你的,還要跪著聽。」
趙長河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知道為什麼我從來不想用這些東西忽悠四象教敬我,反而一直有撇清的意思麼?」
「嗯?」皇甫情確實對此有點好奇:「我也覺得,你為何不用這些嘗試號令尊者?」
「因為那意味著如果換個人得到,那將如何?我討厭腦補出你和遲遲向別人跪拜這樣的事情……」
「喲……好重的醋罈子。」皇甫情失聲笑了起來。
「不過我認知中的朱雀尊者,也應該是根本不在意這些外物,要在意的也該是得到的人是怎樣的人。一旦真有人敢拿這個試圖號令她,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可不會去做這種頭鐵之事。」
皇甫情心中極為高興,她朱雀確確實實就是更在意得到的是誰。如剛才所思,即使是他趙長河得到,都還在考慮他沒學過聖教之功,不適合……若是換個外人得到早就殺人奪令了,拿個外物想號令本座?夢沒醒吧?
這小男人居然如此了解本座,是朱雀,不是皇甫情。
他說朱雀心中最美的景色之一,咦……
「但是現在,得到的是你哦,尊者對於你是怎樣的人,可是經過多番考察了的……」皇甫情聲音漸漸嫵媚起來,柔聲道:「這件事我知道尊者所思,可以替她做決定。令牌和劍,我們沒有人敢亂碰,因為都承擔不起那種因果……而你若要鑄成此劍,將會是我們聖教全力協助的第一要事,若是劍成,說不定尊者真的可能認你是教主……」
說到這裡,皇甫情眼波流轉,越發嫵媚:「你想不想……讓朱雀尊者跪在你面前?」
這妖精……
趙長河承認自己被這區區一句話挑得心跳都快了三分。
皇甫情吃吃笑著,主動吻上了他的唇:「不提朱雀尊者……我又何嘗不希望,我喜歡的男人……凌駕眾生?」
為什麼不願意泄露朱雀身份?
因為現在的他真的不太夠格。
但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能踏上眾生之巔,代言星辰萬千,你就是我的信仰,我可以用自己的背嵴,作為你的台階。
而她唐晚妝……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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