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漂亮了。
氣質拿捏得死死的,太戳XP了,連帶著抱琴的琴聲都動聽起來,小丫頭彈得真閒適,很襯這景,不錯不錯。
「抱琴。」唐晚妝依然在看書,眼皮不抬,悠悠道:「把琴給他。」
「錚!」琴音忽止,抱琴結結巴巴:「小姐,他、他……」
「不會彈斷你的~」唐晚妝拉長了語調,哄小孩般道:「這次再彈斷,你就去彈他臉,彈死他。」
趙長河暗道還好你說的是彈臉,我還以為……
抱琴不甘不願地起了身,警惕地看著他:「輕點!」
趙長河無奈道:「我一堆事想和你匯報。」
「你既全權負責,助我療養,我就不聽這些了。」
「出了岔子怎麼辦,我自己心虛著,也不知道行不行。」
「再壞還能壞過此前被彌勒所占麼?」唐晚妝微微一笑:「坐吧,我要聽聽你這些時日,有沒有練琴。」
「我是來學醫的,彈琴能不能放一邊?」
唐晚妝不搭理他,眼眸繼續落在書上。
我有些東西忘了,也是要抓緊時間多複習幾頁醫書,免得漏了怯,我會告訴你嗎?
趙長河卻以為這姐姐這是澹定有自信、不緩不急,心中反倒敬畏三分,坐到琴邊按弦問:「要聽哪首?」
「最熟悉哪首便哪首。」唐晚妝道:「你從來就不會幾首,在這裝個什麼呢……」
趙長河很是無奈,確實不會幾首,最熟的可能是《高山流水》,當初唐晚妝教他彈琴也主要是教的這類,突出一個兩人之間是知己互助、沒有其他意思的味兒。如今再讓他彈,頗有一種重複警告的意思……
但這個時候的警告,對狗熊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
趙長河伸指輕撥琴弦,《高山流水》的曲調略帶生疏地起於指尖。
抱琴撇了撇嘴,真菜。
偷眼看看小姐,小姐卻似乎還在微笑。
完了。
正生悶氣呢,就聽到他的曲調從生疏開始變得熟練,抱琴「咦」了一聲,豎起了耳朵。
熟練其實也有限,主要是他這種學武之人,無論是指法變化還是力度控制,如今都已經隨心所欲,做這些事確實旁通易學,就像學醫一樣應該也很容易。但這意境頗有可觀者,仿佛真的能從他的琴聲中感受到巍巍高山,清泉流淌,碧空萬里,天清氣爽,一派閒適曠達的世外之意,引人入勝。
這種以音言意的水準,抱琴從小學琴都沒學會,他是怎麼會的?
唐晚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從書頁中挪開,落在他的側臉。
和環境之中盤膝坐在溪邊彈琴的人影,漸漸重疊,貼合在一起。
那就是他啊……一直就是。
本來以為彈琴的水平只不過是自己幻想期待的,可不料他居然真的已經有了這樣的水準……雖然他沒有練習,技法生疏,可意境曠達高遠,那是他與生俱來的氣,結合著他不知道從哪裡觀摩感悟的自然山水之道,已經開始漸漸化成了他自己的東西。
連武道的精氣神都在這裡。
山高千仞,剛韌不拔。水流萬里,勢不可擋。
每個人能從自然之中所見的各不相同,那是他的意,以至於高山流水之聲都變得奔騰作響,流水變成瀑布,雁叫長空、人立絕頂。
下方山谷之中,隱有幽蘭,正在綻放。
那是琴音收尾的意,登高遠望的幽谷之蘭,指向為誰?
琴聲漸止,抱琴眼神都變了,唐晚妝也變得目光灼灼,兩人都沒想到,許久不見,他氣度已經變得如此,哪裡還像記憶中的狗熊?
高山流水到如今,已是知音。
趙長河轉頭看看唐晚妝,柔和地笑笑:「本來想彈得舒緩點,不知不覺又激昂了起來……感覺不是太適合你的狀態,還是讓抱琴來吧。」
唐晚妝脫口而出:「不聽她的,聽膩了。就要聽你彈。」
抱琴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趙長河長身而起,走到她身邊坐了下去:「別鬧,學醫要緊。」
「好吧。」唐晚妝有些小負氣地直接把手中醫書塞進他手裡:「這是《神農本草經》第一部,你先按圖索驥,把每一種藥材的外形特徵和功效都記一遍,回頭我考你。」
趙長河臉綠綠地翻了翻厚厚的藥經,死去的高考記憶又在反覆攻擊自己的心靈,這都多久沒讀書了,這能背得完?看著意思這還只是第一部,還有很多的吧?
人到了困境就想躲懶,趙長河心中忽動,突發奇想——如果把這藥經上的圖桉與天書的第二頁對接,會怎樣?
如果第二頁是自然之道,藥材是否相關?是否能有一個更明確的、如同慢幀數解析武學一樣的,對藥材的整理解析?
推而廣之,如果把玄武那份《山河圖》也往裡丟,又會有什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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