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好像就喜歡傷口上撒鹽。

「……」

秦世明沉默了。

「知道疼了就好，人，活著得有目標，得有方向。」

難得老東西沒接著刺激秦世明，語氣柔和了一些，「路一步一步走，路雖遠，終會達。」

「行了，我要說的就這些，至於你師姐有什麼麻煩，會告訴你的，沒事別聯繫我，當然，你們也聯繫不上。」

老頭兒這麼講就是準備掛電話了，雖然被訓斥、諷刺了一番，但秦世明還是有點捨不得掛電話。

「師傅，您怎麼不用自己手機給我打電話？」

「手機停機了。」

「……」

一個令人無語的藉口，等秦世明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呼！」

秦世明長出一口氣，跟師尊老人家通過電話，心境豁然開朗，至少有了大概的方向。

秦世明本想再跟玉霜聯繫，問問師傅的情況，想了想還是作罷，那糟老頭子壞得很，他若不想別人知道，那就一定不知道。

正如他本是北境戰部負責人，可通常一消失就是數月，乃至一年之久，北境戰部實際上早就由玉霜與秦世明代為管理。

玉霜主內，主要負責訓練；秦世明主外，主要負責殺退敵軍！

所以，還是別問了，玉霜面臨的麻煩秦世明大概知曉，多半是與京城那個大家族的聯姻，她想要跳出家族的掌控。

這一次，師尊沒有親自出手幫師姐，讓秦世明出面解決。

而秦世明本身也與金陵玉家有恩怨……

「玉家？」

秦世明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周家與王家，恍惚間好像明白這兩家為何要與自己結盟了，他們看中的可能不僅是自己的醫術，不僅是表達感激之情。

或許，他們查到了一些什麼。

「都是狐狸啊。」

秦世明眸光閃動，再無之前那般頹喪，盤算著得找周震南老爺子好好聊一聊，這老東西肯定知道不少隱秘。

有了方向，秦世明不再喪氣，準備啟動車子回家一趟，好巧不巧，接到了孔聽秋的電話。

「世明，你還好嗎？」

女人的聲音有魔力一般，柔情似水，悄然間化去秦世明心間所有鬱悶。

「我在酒店，你有空的話，送我回家好嗎？」

「好，半個小時就到，你等我。」

秦世明太了解女人的心思了，孔聽秋看似柔弱，但實則性子剛強，能自己動手的事情，絕對不吵吵著讓人幫忙。

她不過是尋個理由，讓她有充分的理由陪著自己，陪自己散散心，陪陪自己說說話。

她不僅溫柔，跟善解人意。

與柳書欣那種最直接的讓人快樂的方式不同，她的溫柔，她的感情，似潤物細無聲的春雨，不經意間吹進了人的心裡，生根發芽。

在帝王酒店，秦世明見到了孔聽秋。

昨夜，孔聽秋也沒休息好，煙圈有點重，但好像煙燻妝一樣，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回家的路上，孔聽秋絕口不提秦軍的事情，甚至兩人之間的交流都很少，就那麼靜靜的坐在副駕，在男人口渴的時候，遞上水，在男人嘆氣的功夫點著煙。

「世明，你可算來了啊，來，快屋裡坐啊。」

將孔聽秋送回家，丈母娘孔潔親自在大門外迎接，「有段日子沒見著你，阿姨都快想死你了，最近工作怎麼樣？一切都順利吧。」

自從上一次，秦世明給孔潔提了一輛保時捷，不，是葉軍民看在秦世明的面子上，主動送了一輛保時捷給孔潔，孔潔對秦世明一百個滿意。

就差叫秦世明一聲「親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