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強不行。
世族派系都對武府敵視,隔三差五,就派人下戰書挑戰,藉機在馬球場上羞辱武府。
武家馬球隊由武三思、武承嗣兄弟倆管。
他們也是少年心性,心高氣傲,花錢找了很多強大球手,終於組建出一支豪華球隊。
觀看馬球比賽,是長安城百姓最喜歡的娛樂活動之一。
這次還是兩支強隊比賽,午時剛過,長安城一百零坊的百姓,便絡繹不絕的往芙蓉園趕。
球場南北方向,各有一座棚舍,裡面是兩支球隊的臨時休息舍。
武府的休息舍位於南邊,武三思擔任領隊,武承嗣是副領隊。
眾人正在換衣服,檢查月仗。
不一會,武三思換上短衣窄袖的勁裝,頭戴噗頭,足蹬長靴,手持月仗。
月仗是一柄偃月形球仗,球手們便是憑著此仗擊球。
米二郎也在檢查他的月仗。
他檢查的很仔細,還用鼻子嗅了嗅味道,以防月仗被人給換了。
檢查無誤後,他目光看向角落處的一名青年,眉頭緊皺。
這個球手他第一次見到,並非原來隊伍里的球手。
米二郎遲疑片刻,來到武三思旁邊,問道:「郎君,為何隊伍里多了一名新球手?」
武三思看了那人一眼,笑道:「那是鄭八,皇后殿下特意派人送來的球手,
球技精湛。」
武承嗣笑道:「二郎,這場比賽皇后殿下也在關注,你可要好好比,表現好了,皇后殿下也許還有封賞賜下來!」
米二郎大聲道:「在下一定竭盡全力!」
這時,鄭八忽然朝武三思道:「武郎君,這個球頭不行,換我當球頭吧。」
武三思皺眉道:「鄭八,米二郎可是我武府球社的元老,球技高超,與球手配合默契,你還是做副球頭吧。」
鄭八沉聲道:「他不行,郎君不信,讓我和他比一場。」
武三思看向武承嗣,後者道:「那就讓他們比一場吧。」
鄭八道:「去外面比,就比背打。」
所謂「背打」,就是利用肢體動作,讓球粘在身上,帶球奔行的一種技巧,
常用來突破對方防禦。
這也是的一種技巧,只不過馬球用起來更難。
米二郎這次是帶任務而來,計劃部署,早已在心中排演無數次,驟然更換身份,就會出現意外,他絕不允許。
「好,我就跟你比背打。」
兩人在外面比試,背打只需要球,所以都沒有帶月仗。
鄭八道:「我先來。」伸腳起一球,用腦袋穩穩接住,隨後從頸部滑落,
至臀後時,伸足倒踢,用足後跟又將球踢回。
如此反覆,鞠球在他身上滾來滾去,竟不下落。
米二郎冷笑一聲,道:「換我來。」同樣勾起鞠球,和鄭八做了類似的動作。
唯一的區別是,他一邊控制鞠球在身上,一邊快速朝前行走,難度大了何止一倍?
周圍人紛紛叫好。
鄭八朝米二郎拱手道:「佩服,球頭的位置,在下不敢再爭。」
武三思見他主動退讓,再好不過。
鄭八畢竟是皇后派來的人,如果非要當球頭,武三思也沒辦法。
半個時辰後,外面響起鐘鼓聲。
這是提醒上場的聲音。
棚舍旁邊便是馬,武三思和武承嗣率領球社成員,來到馬檢查馬匹。
打馬球極為危險,尤其是馬尾容易纏在一起,故而球手都會將馬尾紮起來,
防止隱患。
第二道鐘鼓聲響起後,眾人翻身上馬,策馬進入馬球場。
球場是正方形,長寬皆是千步左右。
地面光滑如鏡,是用黃土夯實,再將適量牛油倒入泥土,最後再反覆夯打碾壓。
如此得到的馬球場,不僅光滑平整,馬蹄奔跑時,不會有任何塵土阻礙視線球場四周,有低矮的垣牆圍著。
四周早已聚集了大量觀眾,官員貴戚們站在棚台中,平民則站在垣牆之外。
球場中間有一個講武台,是司正(裁判)站立的位置。
南北各有一個球門,門旁豎著一根木桿,只要一方進了球,就在木桿上掛一面彩旗。
雙方球手驅馬來到講武台前,聽司正講解規則,待講解完畢,雙方各自退開,保持二十丈距離。
兩隊中間,擺著一隻馬球。
球是用質輕韌性好的木料製成,球大若拳,外塗紅漆,彩繪花紋,亦稱「彩球」。
隨著一聲鑼鼓聲,馬球比賽開始了。
米二郎一開始就找准了於知微,
兩人一起朝著中間的馬球沖了過去,於知微是打球,而他是衝著人去的。
只聽「砰」的一聲,月仗打在於知微的腦門上。
於知微和米二郎同時露出驚的表情。
於知微驚的是米二郎為何打他。
米二郎則呆呆望著手中月仗。
月仗前端竟然斷裂,他的月仗被人換過了,甚至無法將於知微打下馬去。
米二郎毫不遲疑,咬開嘴裡的毒藥包。
腦海中想的最後一件事,是月仗何時被人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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