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渾身纏繞往出滲血白布的武閔躺在床上,憑藉衛淵的醫術可以發現,他竟然還有呼吸,雖然很微弱。
「這…這……」
衛淵沒有猶豫,連忙衝過去抓住武閔的手腕為其診脈。
發現武閔的生機就像燃燒到最後的蠟燭,忽忽悠悠馬上就要熄滅,但卻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火苗。
「不應該啊,這麼重的傷勢,人應該死了才對!」
金聖英解釋道:「世子,上次守三城關時,你給了我們許多給公孫瑾吊命的靈粹藥材,還有那種續命的藥丸,因為當時還剩下一些,我見武閔還有一點點呼吸,就自作主張都給武閔用下去了,果然吊住一條命。」
紅拂連連點頭:「沒錯,還有奇技十八勢中保命的青黴素這些,我們也給武閔用了……」
「大哥大嫂,你們真是好樣的!」
衛淵大喜,連忙道:「快,拿銀針來!」
紅拂連忙將早就準備好,插滿大小不一銀針的布袋交給衛淵。
「世子,我們已經提前用火烤過消毒。」
衛淵當著三俠的面,隔著纏繞的白布對武閔進行施針。
隨著衛淵幾十針行下,武閔身上往出滲血的傷口瞬間止血。
衛淵滿頭是汗地看向紅拂:「嫂嫂,你可會女紅?」
「年輕時學過一些!」
「把他身上白布剪短,用針線把所有傷口縫合起來,記得要密密縫。」
「針線縫合?他是人不是布娃娃……」
紅拂雖沒見過這種治療方法,但還是聽話地找來針線,給武閔身上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進行縫合,直到大腿根的位置,紅拂有些遲疑了……
「人命關天,就別講究什麼男女有別了。」
金聖英表情有些難看,但還是大義凜然的說道。
衛淵點頭道:「傷口密密縫,意恐遲遲歸……今後讓武閔叫你乾娘,給兒子縫傷口也不算什麼忌諱!」
紅拂點點頭,一把撤掉武閔的遮羞布,開始在小腹與大腿的位置縫合起來。
眼看著傷口快要縫合結束,衛淵讓金聖英按在武閔的左季肋部,胃底與膈之間,用炁來刺激插在上面銀針。
「他現在流血過多,好在他是武者,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加上曾經在黑拳館多次生死徘徊,所以他脾臟的造血功能強大,聖英大哥利用銀針做媒介,刺激他的脾臟造血。」
衛淵說完又看向熊闊海:「按照我說的炁運行路線,你引導他體內的已經枯竭的炁運轉周天。」
隨著金聖英與熊闊海的同時輸炁,武閔身上開始出現一道道酒氣。
「幸好這傢伙修行的老酒鬼宋傷的酒之道,否則還真麻煩了。」
衛淵笑著點點頭,武閔體內還殘留著大量藥力,所以金聖英的作用就是刺激武閔閔的脾臟,加快吸收藥力與造血。
而熊闊海按照衛淵所說的功法,在武閔體內四肢百骸運轉周天,有療傷的作用,也有讓酒氣加快血液循環,讓骨髓,淋巴加速造血。
隨著二人的動作,原本縫合好的傷口再次流出鮮血,紅拂連忙手持針線在呲血的地方多縫幾針……
就這樣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武閔雖然還在重傷的狀態,但卻度過了危險期,暫時沒有了性命之憂。
衛淵與三俠這才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就在這時,滿身是傷,汗水混合泥土,夾雜鮮血的陳慶之,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來。
「義父!」
陳慶之投進熊闊海的懷中哭得就像一個委屈的孩子,看向衛淵:「世子,武閔他死了,他是站著死的,沒有給你丟人!」
「我知道,五萬民兵盯著三十萬吐蕃精銳,守城一夜加半天,我也是帶兵打仗的,這其中武閔付出了多少,我了解!」
衛淵伸手輕拍陳慶之腦袋:「你能帶人用這麼短的時間內,毀掉一半城牆,也付出了不少。」
說到這,衛淵輕輕在陳慶之的腦袋上敲了個爆栗:「但你們兩個小傢伙違背了我的軍令,軍令如山,所以你們倆都要受到懲罰,等武閔醒來以後,你們兩個去守一天的城門。」
「世子,武閔都死了,還怎麼守……嗯?世子你說啥?」
熊闊海用大手摸了摸陳慶之的腦袋:「傻孩子,武閔被世子救活了啊,只是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真的?」
陳慶之看了一眼光溜溜躺在床上的武閔,渾身上下都是用針線縫合的痕跡,雖然看上去慘不忍睹,但上下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還活著。
陳慶之喜極而泣:「不管啥逼樣能活著就行……」
說到這,陳慶之忽然想到了什麼:「世子,我手下的騎兵砸了一夜半天的牆,大部分人連弓都拉不開了,騷擾不了對方修繕城牆。」
「你們受累了,去休息吧,其他的交給我!」
衛淵說完,看向三俠:「命令衛奇技集合,帶領星日關的全部守軍,推上神火玄武,搶回柳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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