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啊。」
「做天燈,下面吊著猛火油做的燃燒瓶,你們想像在攻城時,大火從天而降……」
許溫不可置信地道:「世子,天燈上天飄忽不定,你怎麼就能確定它會飄向迦裹關?」
催闊指著滿地的氣象志:「你是不是忘了世子還有一個身份,欽天監的監正啊,他對天氣肯定了解,讓我們翻閱氣象志,無非就是確定合適起東風。」
「那如何讓天燈在指定地點降落?這玩意上天就飛走了……」
「這個……」
糜天禾忽然出聲道:「你們雖出身寒門,但寒門不是窮逼,而是最低級別的門閥,也就是寒微的門弟,你們根本不知道咱們窮苦百姓是如何過日子的,可聽說過自動滅蠟燭器?」
「那是什麼東西?」
所有謀士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還真不知道糜天禾說的是啥。
糜天禾鄙夷道:「咱們窮苦人家都是用油燈,偶爾奢侈用蠟燭,但也捨不得,所以就有一種類似彎曲勺子的自動滅蠟燭器出現,尾固定在能夠想要燃燒到的位置,等蠟燭燃燒到那裡的時候,固定的位置就會脫離,從而上面的小勺子往下熄滅蠟燭……」
隨著糜天禾講述,眾謀士腦海中都浮現出這個所謂自動滅蠟燭器的樣子。
衛淵笑著點點頭:「差不多和天禾說的相同,雖然有誤差,但只要火能掉進迦裹關內,引起他們騷亂就行。」
次日,謀士帶領將士、百姓們用窗戶紙糊天燈。
霍破虜帶人將一個個半死不活,染病的吐蕃將士送到迦裹關城下。
美名其曰,衛淵仁義,不忍殺病患俘虜,所以把這些將士還給吐蕃……
對此,吐蕃戰神,迦裹關最高統帥,噶爾·論欽陵氣得牙根直痒痒,現在他們的任務就是拼死守住迦裹關,你送來這麼多感染瘟疫的士兵不就是為了讓自己難做,不留下自己軍神之名就臭了,而且還會導致軍心不穩。
但留下的話,這群身染瘟疫的將士,就是拖後腿,甚至有可能讓瘟疫再度失控……「
一名老態龍鍾,身穿喇嘛服裝的謀士對噶爾·論欽陵道:「大帥,為了您的名聲,把身染瘟疫的將士接進來吧,但城門砌死,所以我們可以用繩索派士兵下去,將他們拉上來……」
噶爾·論欽陵擺擺手:「下令將這些身染瘟疫的弟兄們射殺吧。」
「啊?可大帥您的名聲……」
噶爾·論欽陵冷著臉道:「如果把他們帶上來,剛剛控制住的瘟疫再次傳播起來怎麼辦?」
「這……」
「我的名聲不重要,重要的是迦裹關必須守住,哪怕多冒一點點的風險也不行,我們身後就是吐蕃,如果被衛淵打進來,你知道會殺戮我們多少百姓嗎?」
謀士與將軍們想到自己在北涼對大魏百姓做的一切,換位思考對方對自己家人也這樣,讓他們不由得渾身一震……
「而且,陛下辛苦籌劃的這一切,也將來付諸東流,別說本帥的名聲,就算是本帥的命不要了,迦裹關也必須要守住!」
「遵命!」
隨著噶爾·論欽陵下令,一群將士挽弓搭箭,含淚將下方哀嚎的將士射殺。
含淚,他們有為親手殺死袍澤的不舍,更多的是為噶爾·論欽陵那一番慷慨激昂,為國為民不惜付出一切的演講感動。
因為噶爾·論欽陵說話的聲音很大,甚至動用了炁,還在柳土關外,被將士用酒精消毒的霍破虜聽個清楚。
「不愧是吐蕃軍神,這當斷則斷,毫不優柔寡斷的性格和衛公真像。」
霍破虜小聲嘟囔一句,衛淵送感染瘟疫的俘虜,無非就是想讓噶爾·論欽陵進退兩難,可以肯定他最後會射殺這些俘虜,但怎麼也能讓吐蕃守軍士氣減少一點,可這傢伙沒有任何猶豫,一番演講雖丟了自己為帥者的名聲,但卻讓士氣大漲……
當天下午,梁紅嬋便安排俘虜把這些身染的吐蕃將士屍體焚燒,並且命令監軍逼迫俘虜們進攻迦裹關。
柳土關城牆上站著公孫瑾,絲毫不在乎城下死傷無數的俘虜,從始至終雙眼眨都不眨地看著迦裹關上的防禦部署。
連續三天,每日不分白天黑夜進攻最少十幾次,說是進攻還不如說是讓俘虜去送死,公孫瑾也一直在城關上分析對方的戰略部署。
當天晚上,公孫瑾找到衛淵,送上他繪製出一百多張的迦裹關草圖。
「主公,噶爾·論欽陵有點東西,害怕我們摸清他的防禦套路,每次都用不停的防禦部署,這是我繪製出他在這三天,用出的一百八十九種防禦部署,同時我也標記出,如果我們大舉進攻,那傢伙會用那種防禦部署的概率。」
「三天不眠不休,苦了你了!」
衛淵沒有去看防禦部署,而是拍了拍公孫瑾的肩膀;「瑾,你在我心中,遠比北涼還要重要一百倍,身為謀士身子骨弱,一定要好好注意身體,剩下的事交給我,你去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
「謝主公掛念!」
公孫瑾感動熱淚盈眶,向衛淵躬身拱手,轉身時落下一滴士為知己者死,跟隨到了明主的感動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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