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單手背後,淡淡的道:「這些我早就知道!」
「汪滕不讓我踏入汪家大門半步,我已無家可歸,雖已大徹大悟,但卻已經晚了。」
「我多想回到之前,讓我重新選擇,我絕對不會再選擇汪滕,甚至我也不會來京城,安安穩穩做一個知府千金多好,也不至於經歷那麼多……」
蒼乃芸從衣袖中掏出一柄匕首,雙手捧著舉過頭頂。
「桃兒,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殺了我,讓那個曾經深愛我的男人,親自動手,讓我徹底解脫,也能減少一絲罪孽!」
衛淵轉過身:「你不配死在我的手上,如果想死,那就自己了斷吧。」
「衛淵哥哥……」
南梔剛剛出聲,衛淵冷聲道:「別讓我對你好感度降低。」
南梔連忙閉嘴,退到一旁……
衛淵頭也不回地道:「惺惺作態,你不是想死嗎?自己動手了斷吧!」
「我…我……」
蒼乃芸顫抖地拔出匕首,鋒利的刀刃頂在自己脖頸處,幾次想要了斷,但卻下不去手。
「哼,狗改不了吃屎!」
衛淵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道:「你這輩子就是這樣,我不殺你,不是因為我衛某人不舍,而是不屑,你在這般找存在感,我不在意宰了你。滾!」
「我…我……」
蒼乃芸忽然笑出了聲:「衛淵,如果是梁紅嬋跪在這,你還會讓她死嗎?」
「她永遠不會害我,你不配和她比!」
「是,我不配,在你心裡哪怕曾經我也是她的替代品,所以當初我就不服……」
蒼乃芸說到這,哭了起來:「那時候我恃寵而驕,做了一件件對不起你的事,其實後來想想,替代品又如何?她只能在西涼,而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可那時我已沒了回頭路,一步錯,步步錯!」
「不想走了,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說到這,蒼乃芸閉上眼睛,心一橫將匕首刺進自己的脖頸。
鏘~
白刃入肉,鮮血流淌,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
一塊飛蝗石打飛匕首,衛淵回過身,指著地上的匕首。
「曾經的你就當死了吧,我們一切冤讎徹底煙消雲散,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從此形同陌路即可,走吧。」
蒼乃芸渾身顫抖地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的血痕:「衛…衛淵,酒劍仙是你對吧。」
衛淵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只是面無表情,靜靜的看著她。
「我就知道!其實我早就能猜到,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畢竟前男友出人頭地,誰心裡都不好受!」
「我最後問一個問題,我的孩子還活著嗎?」
「死了,死在六皇子的手中。」
「果然!」
蒼乃芸長嘆一聲,對衛淵連磕兩個響頭。
「我知道沒有資格求你,但你看我可憐,再幫我一次,最後一次,我想要個新的身份,以及通行證,從此離開京城,見到你我都躲遠遠的,行嗎?」
「得寸進尺,沒空……」
「衛淵哥哥!」
南梔聲音響起,衛淵看著幾女滿懷期待的眼神。
「行吧,行吧!」
衛淵對不遠處的衛奇技道:「找追風,給她弄個新身份,然後送出京。」
「謝謝!」
衛淵頭也不回地走後,小醫仙憐憫地道:「你一個女人,又不會武功防身,會很危險……」
蒼乃芸指著自己的臉:「雖然我不如你們好看,但自問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如今這般在外已無人惦記,所以很安全。」
南梔看著蒼乃芸:「你想報仇嗎?」
蒼乃芸搖頭:「汪滕自私自利,得罪了太多人,有此劫難,都是他咎由自取,我有今日,全因我眼瞎,自己選擇的路,走出滿腳血泡,也與人無尤。」
「只怪我孩子的娘親沒本事,沒能保護好他,也怪他命不好,投胎到了損陰德的汪家。」
「在剛剛自殺那一刻,我就徹底想開了,自己孩子沒了,那天下孤兒就是我孩子,我想去慈幼局,用餘生來贖罪。」
蒼乃芸說到這,看了一眼衛國公府:「如果我不作,我就是這裡的主母,你們都要喊我姐姐,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蒼乃芸苦笑一聲,但卻沒有了嫉妒,而是滿臉的釋然。
拿上新的身份和通行證,步伐踉蹌離開。
「喜順!」
南梔輕輕喊了一聲,喜順小跑過來:「公主殿下,有何事吩咐?」
「把蒼乃芸帶去衛家的慈幼局!」
喜順為難地道:「這樣不好吧,慈幼局雖在京郊,世子也不去,但終究是衛家產業,我怕世子怪罪我。」
「衛淵都要聽本宮的,讓你去就去。」
「行…行吧,但出了事,公主殿下可要兜著……」
喜順無奈點頭,把腿朝向蒼乃芸離開的方向追去。
小醫仙看著遠處的方向,看向南梔:「那孩子身上沒有任何胎記,造畜後模樣也變了很大,慈幼局裡上千孤兒,嬰兒就有幾十個,而且在她心中,他兒子已經死了,所以她肯定認不出來衛肥。」
南梔點點頭:「雖母子不知彼此,但卻能照顧他長大,這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你們說呢?」
冷秋霜幾女微微一笑:「就是衛淵哥哥知道,恐怕會怪罪我們!」
「怪罪?本宮怕他嗎?小小衛淵,輕鬆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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