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俅話音未落,蒙娜一口鮮血噴出,緊接著整個人昏厥過去。
本就骨瘦如柴的老嫗,最後乾脆變成皮包骨,好似骷髏的模樣,徹底油盡燈枯的她,一雙渾濁的眼睛看向梁俅。
「他日你敢負老身徒兒,老身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現在的樣子就比厲鬼可怕……」
梁俅嚇得渾身一抖,後退幾步躲到衛淵身旁。
夜郎王指著梁俅怒斥道:「你個死胖子,還不快去把本王女兒扶起來,看看她到底怎麼樣,除了你沒人敢碰她。」
梁俅有些顫抖地看了一眼死去的老嫗,對夜郎王道:「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你倆的事我早就知道,都在宮裡豈能瞞過本王雙眼?快去!」
「好…好吧……」
梁俅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伸手摸了摸蒙娜的鼻息。
「還有氣,沒死,就是昏過去了……」
喜順不停地給袁老按摩:「師尊,你可以多活一段時間啊……當然你死之前也傳功給我行不……」
袁老瞪了喜順一眼:「要不然老夫現在給你傳功,直接找根繩上吊死了?」
「別,別,喜順還準備多孝敬師尊幾年呢。」
「哼,這還像一句人話,另外傳功過程對彼此都是非常痛苦,而且十分危險,必須修煉的功法完全相同,還需要弟子筋脈能夠承受得住,稍有不慎,師徒即亡!」
「還有生命危險?那我還是不傳了……」
夜郎王長嘆一聲,對老嫗的屍體微微躬身。
衛淵與公孫瑾來到一旁,坐在面袋子上,用唇語商量起來。
「如果我是蒙項王,我會第一時間封鎖京城,任何人不得出入,並安排弓箭手,不讓任何一隻信鴿飛出去報信,再假借夜郎王的筆跡,命令阮興、刀虎兩位將軍全力與梁紅嬋作戰。」
衛淵點點頭:「分析得沒錯,對他們來說,梁紅嬋和阮興、刀虎都是敵人,讓他們自相殘殺,百利無一害。」
「所以時間不能拖太久,否則兩方兵馬損失慘重,我們救得夜郎王,也很難實現一國兩制。」
「主公你想博一場,派人出去通風保險?」
衛淵點點頭,看了一眼夜郎王:「這貨很怕死,我猜糧庫應該有地道。」
「地道?」
「當一個國王,敢把一個國家的命根子綁在自己身上,那就說明他怕死到極致,這種人怎麼可能願意同歸於盡。」
「如果我猜得沒錯,他肯定給自己留了後手。」
「我去找夜郎王談談!」
衛淵起身,對夜郎王點點頭,二人走到角落,衛淵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弟弟肯定假借你的旨意,讓他們全力進攻梁紅嬋。」
「再拖下去梁家軍和夜郎軍死傷慘重,到時候就算阮興、刀虎來救駕,還能剩下多少人呢?」
「嗯?那衛淵兄弟的意思?」
「我知道這裡你肯定留了暗道,所以博一把,我派人把消息送出去,讓他們兩方停止交戰。」
夜郎王想了想,對衛淵道:「你有多大把握?」
「把整個都城的布置圖畫下來,看你畫得有多精準,我的把握就有多大。」
夜郎王點點頭,直接脫下自己衣服,開始繪製起來。
公孫瑾一邊看,一邊大腦飛速運轉,在一個個位置上標註。
一旁衛淵連連點頭,如果是自己,肯定也會在這幾個位置部署兵力。
兩個時辰後,一共用七八套衣服拼湊而成的國都城圖被夜郎王畫出來。
夜郎王揉著腰站起身:「憑藉自己記憶,也就只能畫出這麼多了,可能有些地方不準確。」
衛淵點點頭,與公孫瑾用唇語推演一條條路線,最後決定從西門突圍。
叫來熊闊海三俠,公孫瑾指著一個個標記的地方:「每個地點配置四個伍,同一時間動手,不能讓對方防禦士兵問詢補齊。」
衛淵把兩封信交給老石:「這是我和夜郎王的親筆信,一封交給梁紅嬋一封交給阮興、刀虎,你的任務最為艱巨,回去以後送你錢莊姑娘永久免費卷……」
「放心吧義父,保證完成任務!」
衛淵點點頭,看向剩下的八百多名衛奇技與配置醫聖山大夫。
「你們隨我去皇宮,儘可能地造成大動靜吸引兵力。」
「我們面對比我們多無數倍的將士,所以我們任何人都可能會死,怕嗎?」
「我等願隨世子赴死!」
「哈哈,好!」
衛淵豪爽的大笑道:「距離子時還有一段時間,大家儘快熟悉安排的任務。」
「遵命!」
子時,衛淵從皇宮外的一處破廟內跳出來。
緊接著老石,三俠等人紛紛從中跳出。
但在三俠之後的衛奇技中,有人抱著麵粉,有人抱著猛火油。
一千名衛奇技與二百名醫聖山大夫,六人分成一個小隊,全部在破廟院落中整齊站好。
公孫瑾舉起令旗,每一個隊伍的隊長,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沙漏。
公孫瑾再次揮動令旗,所有人把沙漏倒過來。
按照之前吩咐的地方,眾武者幾個起落融入黑夜之中。
衛淵手持玄色長劍,對眾人微微抱拳,八百多人,抱著麵粉、猛火油隨著衛淵縱身跳過破廟院牆。
所有人都是高級武者,哪怕不擅輕功的武者,潛伏起來也不是這些普通士兵能夠發現的。
但凡有繞不開的巡邏隊,衛淵輕輕打了幾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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