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的衛淵看蒼乃芸一樣,自己已經站在了山巔,沒必要費勁下山踩死一隻臭蟲。
衛淵站起身,眼神中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關切憐憫,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蒼乃芸轉身離開。
這一刻蒼乃芸哭得更厲害了,比謾罵、羞辱更加讓她崩潰的是衛淵的無視。
這代表著,現在的自己在衛淵心中,就宛如看一個陌生的路人,哪怕她現在去死,也不能在衛淵心裡濺起一點漣漪。
眾人來到院落,呂存孝先挨個屍體檢查傷痕,隨後又趴在地上,仔細找尋著什麼,隨即做著奇怪的動作。
公孫瑾看著好奇,但老石等人卻習以為常。
老石對公孫瑾解釋道:「這是老呂的壓箱底本領,能夠通過對方留下的細微腳印,從而做到還原對方邁出的步伐。」
「在他這些怪異行動中,他可以進行篩選,慢慢捋順,那個是兇手,那個是及受害人的腳印,從能推測出六成左右,案發時的兩人的動作。」
「這麼厲害?」
老石小聲道:「你不得不佩服,有些人在某些領域的天賦,是其他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老呂小時候在幼慈局,就有這種天賦!」
眾人看著呂存孝,發現他的動作從原本的怪異,變得越來越有規律,直到最後,他以鐧代刀,在院子中耍出十幾招刀法。
「老石,看得出這是什麼刀法嗎?」
老石仔細辨認:「好像是刀客韓家的五鬼葬天刀,但我無法肯定。」
衛淵小聲暗道:「那不是韓束的家傳刀法嗎?」
「老呂,你看這是什麼。」
追風拿著一小塊泥土走過來。
呂存孝仔細看著泥土,又看了看附近花壇。
「這不是汪家的花土。」
老石連忙道:「我這就下令在全城門閥世家中,採樣花土進行比對。」
衛淵小聲道:「不用比對了,把這土丟了吧。」
呂存孝雖不解,但還是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把花土丟了。
「老大你不想查了?」
衛淵搖搖頭,小聲道:「是不需要查了,裝廢物點,啥也沒查到,會有人給我們送上來新線索的。」
「此話怎講?」
「御林軍,韓家刀法,加上花土,不用比對我都能猜出來,這是皇宮御花園的花土,誰能出入御花園?那不就是御林軍!」
「有人把線索往御林軍,韓束那引,所以我們將計就計,等他們繼續拋出線索,就知道真正兇手是誰了。」
說到這,衛淵苦笑地搖搖頭:「其實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誰?」
「六皇子,南潯!」
衛淵看向老石:「汪家藏寶庫被打開了嗎?」
「我特別留意了,沒打開!」
「找個藉口,讓汪滕他們支開,把剩下的珍寶都送去衛府,汪家就剩汪滕一家兩口半人了,要這些東西沒用!」
督天衛門繼續留下假裝調查,衛淵則與公孫瑾返回衛家。
書房中,公孫瑾表情疑惑,用腹語道:「主公,滅汪家嫁禍韓束,這符合六皇子南潯的報復動機。」
「可我總感覺不對勁,像六皇子這種,隱瞞天下人,假扮紈絝的陰險小人……」
咳…咳……
衛淵輕咳兩聲,公孫瑾連忙道:「主公你別對號入座啊,我說的是南潯不是你。」
「你想說以南潯的城府,不會做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事。」
「但如果這只是他計劃的一環呢?」
「計劃的一環?他有什麼計劃?」
衛淵搖搖頭:「我也不確定,以前我以為我和南潯是同類人,但現在看來不是,這貨比我變態……」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現在的南潯,我會做什麼?」
「滅門汪家,嫁禍韓束,韓束是南昭帝為數不多的心腹之一,所以他肯定不能殺,估計南昭帝會弄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讓韓束以另一個身份隱藏在他身邊。」
「那麼御林軍的大統領位置就空缺出來了,南昭帝為了御林軍對他無比忠誠,所以肯定會讓韓束提拔上一個人,做明面上的御林軍大統領,韓束在背後掌管。」
「只要我提前知道誰是韓束的親信,控制了他,在關鍵時刻,我就能掌控御林軍。」
公孫瑾連連點頭:「此計的確可行,但有一點,南潯怎麼可以確定,他控制的那位,關鍵時刻不會反水背叛他?」
「那還不簡單,控制住他的全家老小,然後逼迫他去汪府殺人,甚至我懷疑侵犯蒼乃芸的就有那傢伙!」
「如果是這樣的話,因為那傢伙是韓束的親信,所以他照貓畫虎的用處韓家傳家刀法,五鬼葬天刀,留給我們線索,這一切就都解釋通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韓束乾的,只不過這種可能性很低,畢竟韓束沒有任何的犯罪動機。」
公孫瑾想了想:「主公是想與瑾,商討出一條對策,一條可以將計就計,發展我們自己的對策?」
「聰明!」
衛淵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對方得到御林軍想幹什麼,但可以肯定一點,御林軍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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