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王玄策把玩著手裡的鐵釘,對泡在藥浴里的衛淵的道。
「世子,您真不去看看衛公?」
「看他啥?滿臉褶皺,一身匪氣,出口成髒,罵我龜孫兒?」
衛淵打趣一句,隨即笑道:「爺爺昨夜肯定一夜未眠,現在應該已經休息了,別打擾他了。」
王玄策舉起手中的鐵釘:「世子,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釘子,就能全殲來去如風的天狼騎兵。」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很多時候,任憑你強大無比,但一個小小的釘子,就能讓你萬劫不復,所以務必要保證戒驕戒躁!」
「咋還好為人師了呢……」
王玄策嘟囔一句,對衛淵問道:「這鐵釘它有名字嗎?」
「衛淵錐,鐵蒺藜!」
「叫扎馬錐我感覺更貼切!」
衛淵抓起木桶里的毛巾砸向王玄策:「叫扎馬錐老子還怎麼名留青史,讓你幹啥就幹啥,就叫衛淵錐!」
「好…好吧!」
「我這就讓下面人多多製作,衛…衛淵錐!」
王玄策笑了起來:「今晚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等會再睡,拿筆和紙,我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打造U形鐵。
「這東西做什麼的?」
「別問,這東西至關重要,甚至我們能否打回龍城,奪回北冥關全靠它,兩天之內我要十萬隻,有問題嗎?」
王玄策拿著東西圖紙離開,他對這小小U型鐵不是很在意,但卻很重視鐵蒺藜。
有了這東西,就讓天狼騎兵就沒有了來去如風的優勢。
沒了騎兵,天狼就等於沒了爪牙的餓狼。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再敢掃蕩鄉鎮村落,刻意製造難民,來北幽關分糧食。
同時糧草後勤補給的運輸,保護的兵馬少了,會被神出鬼沒,來去如風的天狼騎兵截獲。
派出去保護的人多了,又怕兵馬不足,會面對敵方進攻。
如今有了鐵蒺藜,這些問題,將迎刃而解。
看著王玄策離開,衛淵搖頭感嘆。
但凡一個扎馬墜能擋住草原蠻族的鐵蹄,神州大地幾千年來,也不至於歷朝歷代都有無數兵將,以生命做代價把他們擋在北冥關外。
衛淵相信用不了多久對方就能研究出馬蹄鐵,到時候鐵蒺藜的作用,就只剩下延緩了。
所以與其等對方研究,不如自己先研究出來,還能吃第一波紅利,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翌日晌午,衛淵才被王玄策叫起床。
主帥營帳內,王玄策拿出印有帥印的任命書,朗聲宣讀。
「千夫長衛淵,帶隊以少勝多,殲滅天狼雄鷹騎三萬人,衝鋒第一線,斬將,雄鷹鏢騎將『阿兀骨』,揚我衛家軍雄風,震我衛家軍士氣……故,本帥再三斟酌,考量許久,封衛淵,鎮北大將軍。」
嘩~
全場高層無不鼓掌,鎮北大將軍比王玄策低一級,比霍破虜低半級,哪怕殲滅天狼騎兵的不是衛淵,而是其他將領,衛公這次封將的也沒毛病。
更何況,軍人尊重強者,衛淵出現後的兩仗,打的都是大獲全勝,捫心自問,別說自己,就算是衛伯約親自帶隊,恐怕也打不出這樣的效果。
這其中,就屬蟒雀吞龍的統帥,霍破虜最高興,巴掌都拍得通紅,可還在拼命鼓掌傻樂。
「報!」
一名斥候快速跑進來:「稟報少帥,各位將軍,關門外有一人,自稱天狼帝國特使,想要求見少帥。」
「天狼特使?帶他進來!」
很快,一名五大三粗,滿臉橫肉,小眼睛,有著天狼帝國特有長相的彪形壯漢,在幾波侍衛仔細搜身後,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誰是衛家軍的少帥衛淵?」
衛淵負手而立:「我!」
因為壯漢很高,所以用居高臨下目光,帶有些許鄙夷的道:「就你叫衛淵奧……」
沒等壯漢說完,衛淵身形化作殘影,一拳打在壯漢的小腹。
而後閃身出現在他的身後,一腳踢在雙腿膝蓋後的膕窩。
撲通~
壯漢整個人跪在地上,衛淵隨手在其腦後一拍。
左邊的眼球被硬生生地打掉,被衛淵一腳踩爆,房水四濺,嚇得在場所有將軍後退兩步。
「我不喜歡和比我高的人對話,更不喜歡有人用這種眼神看我,再有下次,踩爆的就不是眼球,而是你的腦袋!」
壯漢不愧是能被派來的死士,捂著沒了眼球,往出流血的眼眶,緊咬牙關,硬生生沒發出半點痛叫。
「還能不能說話,你家主人,讓你這條狗找本少帥何事!」
「這是太子殿下讓…讓我轉交給你的信。」
衛淵接過信,反手又給了壯漢一嘴巴。
「什麼檔次,敢對用『你』?記得下次見本少帥,要說『您』!」
衛淵隨手打開信封,一共有一封信和一張畫。
畫是一名身穿蟒袍的青年,輕蔑地踩在南昭帝的頭上。
而南昭帝則趴跪在地上,赤裸上身,披著羊皮,脖子上還套著項圈……
「牽羊禮?挺有意思的,你們都瞻仰瞻仰陛下雄風。」
衛淵舉起圖,讓王玄策,霍破虜等人眼前晃了晃,隨手丟進火盆之中。
「回去轉告你們太子,皇帝老兒死活我不在意,想要用這破玩意激我,沒用。」
衛淵笑著說完,打開信,露出一封筆走游龍,大開大合,霸道的字跡。
「見字如見人,這傢伙野心很大啊!」
致:少帥衛淵
自天地初分,世間萬物皆循自然之理,強弱相爭,乃亘古不變之道。
今我兩軍對峙於疆場之上,非為個人恩怨,實為家國大義、民族興衰所系,疆土之爭,致兵戎相見。
鑑於此,本太子特此修書一封,以為戰前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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