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伴瓦漆,白馬踏新泥。」
「山花蕉葉暮色叢染紅巾……」
吳儂軟語,柔和、綿軟,當真宛如天籟,聽得衛淵身子骨一陣發酥。
天上人間,包廂中,冷秋霜彈奏琵琶,專門給衛淵唱蘇州評彈。
曲終,冷秋霜投身衛淵懷中。
「衛淵哥,南梔姐詞的做得真好,我和秋水都有些想南梔與雪兒了。」
「沒辦法,應該很長時間不會再見南梔了。」
衛淵無奈搖頭:「沒想到這一切,都被我那爺爺那虎逼猜中了!」
衛淵想到雪兒,偷偷塞給自己的字條,字體娟秀,但卻不是南梔的筆跡,應該是雪兒寫的。
大意是南昭帝要南梔和衛淵解除婚約,南梔推斷應該把她一輩子,都軟禁宮裡輔佐下一任皇帝。
南梔是對衛淵有情的,所以讓衛淵不要放棄。
並且她可以充當,衛淵和南梔地下傳信員。
「這雪兒!」
衛淵無奈搖頭苦笑,這一幕不禁讓他想起,著名戲曲西廂記里的張生崔鶯鶯,而雪兒就是裡面的小紅娘。
就在衛淵思考任何破局時,敲門聲響起。
喜順閉著眼睛把頭探進來:「世子,歐冶子求見。」
「讓他進來,你眼睛也睜開,我啥也沒幹……」
「嗯?這不符合色中餓鬼,世子你的風格啊!」
衛淵抓起桌上的甜點狠狠砸了上去。
很快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歐冶子走進來,從衣袖中掏出清單。
「世子,你交代的事我都調查清楚了。」
衛淵接過清單,不由眉頭緊皺:「怎麼多錢?」
「沒辦法,大規模採購鐵礦就是這個價格,畢竟朝廷管控得非常嚴,哪怕我們這些鐵匠,小規模購礦石,都有官方記錄,甚至還能估算出多少大概可以打造多少器具。」
「這價格還是掌控天劍司以後的成本,如果在黑市走私鐵礦,危險不說,成本最少上漲十倍。」
衛淵發愁的揉著太陽穴:「怪不得花家把錢看得那麼重,養兵真的太費錢了。」
歐冶子苦笑道:「花家還好,畢竟人家有封地,能從官方的鐵礦山里剋扣一部分。」
衛淵點頭,這些世家在自己封地就是土皇帝,全州上下官員都是自己人,朝廷派過去的督辦,要麼拿錢不管不問,要麼伸頭挨一刀,到時候嫁禍給山賊,象徵性的剿個匪也算有個交代。
所以傻子都知道該選擇什麼……
衛淵這些日子,冒著生命危險弄來的銀子,相當於一般門閥世家的流動資金了,可他沒有封地,沒有廉價鐵礦,這些錢最多能打造二十萬軍隊的武器裝備,這還沒算軍餉,軍糧,每天人吃馬餵的錢。
「在皇帝以及無數世家眼皮子發展,實在太難了。」
衛淵感嘆一聲,還不能不給兵馬配備武器裝備,否則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任憑他衛淵兵法通天,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其中兵器還好,最難的就是甲冑。
像清太祖努爾哈赤,靠著十三副盔甲,就能統一滿族各部落。
自古以來,歷朝歷代都有規定,禁甲不禁刀,一甲頂三弩,三甲進地府……
私藏一套盔甲,流放兩千里。
私藏三套盔甲,絞刑。
私藏三套盔甲以上,滿門抄斬。
所以甲冑的製作細節保密度非常高,就連歐冶子這種匠神,也不會其中的具體細節。
這也是為什麼,農民起義難有成功的,因為武器好弄,但沒有裝備甲冑。
就算是普通士兵的廉價皮甲,藤甲,布甲,再經過工藝加強後。
普通人用斧子都砍不破,刀劍這類的輕兵器很難對其造成傷害,更別說重甲。
你砍我不受傷,我砍一刀你人就沒了,這仗咋打?
有甲打無甲,一個裝備精良重甲騎兵,能打十幾個,甚至是幾十個無甲兵,根本就是碾壓,完虐……
「錢錢錢,命相連,難道老子還要鋌而走險玩一波大的?」
揉著太陽穴的衛淵,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公鴨嗓子的聲音。
「三娘姐姐,快給我把花魁叫來,義父答應我隨便玩都掛帳了!啥玩意?義父也在,我必須去拜會……」
老石一手捧著顏色鮮艷的花卉,一手摟著花魁,嬉皮笑臉地走進來。
「義父!」
「小逼樣還懂送花玩浪漫……」
衛淵笑著打趣一般,忽然發現了不對勁,這花整個大魏都沒有,甚至就不該出現古代社會。
「鬱金香?這花你從哪來的?」
老石臉一紅:「市場買的!」
「放屁,這花系舶來品,外國貨,你怎麼可能從市場能買到?」
「我…我……在盧達藏寶庫那偷偷昧下的……看著挺好看,就都打包帶走了,想著送給花魁,增添點情調……」
衛淵從懷裡掏出一千兩銀票丟給花魁:「鮮花和票子,選一個。」
花魁毫不猶豫地拿走了銀票……
衛淵笑著擺擺手:「去房間等著老石吧,記得等下多賣力氣,越浪越好,老石就喜歡這口。」
「奴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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