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出響馬,汝豫出蹚將。
青州齊魯大地,有著屬於他自己的響馬文化。
蒼龍山有熊闊海這個總瓢把子坐鎮,只劫富濟貧,所以一個個勒緊褲腰帶過窮日子。
兩年前蒼龍山二當家曹錕篡位,蒼龍山變得越來越猖狂,兇狠,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蒼龍山腳下,山花爛漫,翠草茸茸,大樹聳立的蒼龍山,比威虎山大了十幾倍,往上看這山就宛如一顆龍頭,山體奇峰怪石、雲霧繚繞、直插雲霄看不到頂峰。
蒼龍山高千米,地勢險峻,只有龍口位置一條通道。
其他地方無路,而且因為大樹太茂密,遮天蔽日,哪怕是白天,人走進其中伸手不見五指,哪怕是經驗老道的獵人,也會迷路。
而且樹林當中,還有許多能夠在黑暗中覓食的毒蛇猛獸,更是加大了危險。
上山二百米開始,機關陷阱重重。
好在隊伍里有精通陷阱的老兵,在前方帶人輕鬆化解。
隨著大部隊走後,老兵們又將解決完的陷阱重新布置好……
轎中雪兒好奇地問道:「公主,為什麼還要重新布置陷阱!」
「衛淵在防魏忠武,拖延他的上山時間!」
雪兒疑惑地撓撓頭:「魏忠武不是守將,應該是幫我們的啊……」
南梔嬌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在半山腰時,破空之聲響起,前方解除陷阱的老兵,敢死隊,一排排的中箭倒地。
衛淵舉起紅旗連續晃動三下,隊伍中的弓箭手紛紛彎弓搭箭,瞄都不瞄直接朝向暗箭方向射去。
「啊!」
連續的慘叫聲音響起,衛淵再次揮動四下旗幟,弓箭手用箭矢逼迫敢死隊衝鋒。
山路並不是很寬,只能讓六馬齊驅。
所以兩方雖人多,但短兵相接的戰場卻不大。
「青紗帳長起來,拎刀走馬入大排!」
「達摩老祖威武,我們是一家人,我們要靠窯,插邊掛柱……」
兩軍交戰,一些被俘的土匪喊著黑話,本想趁機逃進蒼龍山,但卻被對方殺紅了眼的土匪一刀砍死。
「他奶奶的,自己人也殺,這幾天被條子們欺負,自己人也欺負我們,去你娘的,干!」
落草為寇,那個不是把生死看淡的主,如今發現自己被曾經的同行當成敵人,索性也就徹底放開了。
「拿軍功,當大官,狗屁土匪老子還他媽不樂意幹了!」
土匪們心性轉變,哪怕不用後方監軍用箭矢瞄著,他們也都瘋狂拼殺。
衛淵揮舞令旗,弓箭手朝向天空射箭,帶著漂亮的拋物線落入蒼龍山土匪的隊伍中間。
兩方都是人擠人,根本無需瞄準,每箭都能射殺一匪。
土匪們有樣學樣,把箭矢往天上射。
看著漫天箭矢如雨,不用衛淵下令,老兵們便帶著自己徒弟躲到糧車後。
一炷香的時間後,兩邊中間的屍體堆積成山,鮮血宛如溪水,順著山路流淌。
「撤!」
蒼龍山響馬邊打邊後退,這邊是步步緊逼。
幾百米的距離,從中午打到晚上。
蒼龍山的寨子位置,在龍頭眉心的地方,兩隻龍眼是兩塊巨石,成天然圍牆。
兩根龍角高高聳立,已被改造成巨大箭塔。
在城牆上,不少土匪舉著酒罈子以及火把。
「猛火油?」
衛淵眉頭緊皺地看向轎中南梔,二人均是長嘆一聲。
這群土匪能弄來猛火油,那就只能說明一點,蒼空山背後有門閥世家做靠山。
寨前有一個類似操場般的大空地,所有樹木都被砍伐,看模樣都是最近幾日砍的。
南梔看向衛淵:「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衛淵微微一笑:「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天上還有一隻展翅飛翔的海東青!」
一隻游隼貼著南梔的臉飛進來,落在冷秋水的手腕上。
冷秋水驚呼道:「姐夫,南梔姐不好了,山下出現一隊兵馬。」
隨著冷秋水說完,她卻發現衛淵和南梔還是神態自若,仿佛早有預料。
「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是澤城守將,魏忠武的兵,公主,看來我們猜對了。」
「是啊,我父皇身邊遍布眼線,封你做御史,可調動整個大魏守城兵馬的事,肯定所有門閥世家都知道了。」
「他們預判了我們想要聯合魏忠武剿匪的策略,他們提前策反了魏忠武,在剿匪關鍵時刻,臨陣倒戈……」
衛淵點頭道:「否則,他們也不會在自己我們上山後,拼老命的開始行軍追趕,這或許就是他們的第二條計劃,前後夾擊!」
雪兒焦急的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南梔冷靜地說道:「只希望來時留下機關陷阱,能夠拖延足夠的時間。」
「這一次,我把身家性命都壓給了衛淵,衛淵也將一切壓在了自己眼光上,所以我們在上山那一刻,就用自己的生命在賭!」
衛淵看著天空皓月,揮舞大旗:「時辰已到,攻!」
敢死隊被箭矢逼著,用滿車的糧食當掩體,推車衝過去。
蒼龍嶺之巔,盤膝打坐的哲別站起身:「世子交代的時間到了!」
熊闊海身旁站著一名精壯的漢子,上下打量哲別。
「我歐家的寶雕弓,三百年沒人能拉開,兄弟你確定一個人可以?」
老石跪在哲別面前:「哲別大兄弟,求求你一定要射准啊,我這條小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
哲別手握寒鐵大弓,彎弓搭箭,周身爆發出宗師級別的炁,手臂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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