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著實是沒有想到,黃山道宮之人竟然這般氣性,連他也視為敵人了。
這讓朝廷仙家心裡想要強行干涉的念頭,頓時消去。
「犯不著、犯不著。」此人臉上還擠出了笑容,並急忙發出神識傳音,告訴宮冬雪:
「道友誤會了,本道還犯不著為那蓮都道宮的人打生打死,還請速速約束弟子們。」
宮冬雪聞言,僅僅是壓了一下手掌,但並沒有將法器收回,繼續和彼輩對峙。
就在這時,一道輕笑聲,也在場中清晰的出現:
「老仙家,你怕死了人,蓮都道宮會找你麻煩,意欲偏袒,但你就不怕,余某事後找你的麻煩嗎?
要知道,貧道可算不上是個好人。」
這聲音正是從餘缺口中傳出的。
場外的動靜,自然是被餘缺收入了耳中。
面對宮冬雪和黃山道宮弟子們的維護,他心下暖和之際,也是對朝廷和蓮都一方心生不愉。
那朝廷仙家見有人像是會讀心般,戳破了他的心思,這人面色尷尬之際,發現說話的人還正是餘缺,其臉色更是一陣陰晴不定。
沒奈何,這人面露無奈之色,一邊將手籠進了袖子,將法力收起,一邊傳音給蓮都道宮的弟子們:
「非是老夫不願意留你們白師兄陰神一命,實在是出不得手啊!」
嗖的。
朝廷仙家便明智的退避到了一旁,不再冒頭。
蓮都道宮一方見狀,又氣又惱,不斷有弟子高呼:「怕什麼,拼了,不僅要救下白師兄,也要把那黃山真傳的肉身也毀了!」
但當中亦有弟子清醒過來,出聲嘀咕:
「要去你們去,我又不是白家人,能過來給你們撐場子,就已經是給白家面子了。」
「話說白師兄這下場,也怨不得別人啊,實是他自作孽……」
「你這廝說什麼!?」
和黃山一行人的同仇敵愾不同,蓮都道宮的弟子們甚至差點就弄出內訌,聲色雜亂無比。
這一幕幕落在了其餘人等眼中,頓時惹得了一陣好笑和鄙夷。
蓮都道宮一方內,有不少弟子瞧見著實丟人,外加還擔憂翌日白家會不當人子,拿他們這群宮內的弟子來出氣,給他們定個見死不救的罪名。
於是他們連忙低著頭,遮掩著面容,悄悄的離開了演武場。
鬥法壇下的鬧劇,愈演愈烈。
而鬥法壇上,餘缺消磨著白山澤的真氣。
對方從一開始的驚怒,已經是變化成了恐懼,甚至還不斷的傳出神識傳音,對餘缺進行祈求:
「余道長,今日是我認栽,你且讓我魂魄一命。
我白山澤可以用道心起誓,回去了絕對不會圖謀報復於你。」
面對這小人的祈求,餘缺當即就笑出了聲音:
「白道友,你都已經仙途斷絕,今後註定了渾渾噩噩一生。
你的道心誓言又有何用?」
他冷冽出聲:「還是由余某儘量助你一臂之力,將你灰飛煙滅,免掉你渾噩餘生!」
呲呲呲!
太陰劍氣混雜著鴉火,無休止般的席捲在對方身上,燒掉了此獠最後的一點真氣。
瞧見生機全無,白山澤的陰神徹底入魔。
它嘶吼著:「死死死死!你和我一起死!」
此獠陰神扭曲,瘋狂的朝著餘缺撲來,想要學著餘缺的護法神將自毀一般,拖著餘缺下水。
但是餘缺老早就提防著它這點。
不僅赤龜安身符將餘缺護持得緊密,另外兩尊神將,也咻得就從天上飛下,伴隨在了餘缺的左右。
至於那一方原本在和神將對歭的靈山法寶,早就失去了白山澤的法力供養,眼下宛若廢鐵般,哐當砸落在地上。
若非擔心這廝有詐,餘缺甚至還想要將這寶物拿起來,當場煉化試試,看能不能用此物反過來鎮殺了對方。
不過穩妥起見。
他還是選擇了避身一旁,以偌大的鬥法壇為法壇,劍氣為囚籠,鴉火為燃料。
他將那白山澤的陰神、家神種種,死死的圍困在壇上,心間又一動,當場擺開科儀,行煉兵之舉。
風火席捲,慘叫陣陣。
白山澤欲要自滅,但卻接觸不了餘缺,徹底陷入了瘋魔當中,狂舞不已。
如此情形落在了其餘人等的眼中,讓彼輩又是浮想聯翩。
「莫非、這黃山真傳,是想要開壇鍊度,將那白山澤的陰神活生生煉死,甚至鍊度成一尊鬼神?」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他們只聽餘缺說道:
「白山澤,你擾我黃山內政,損我一隻天兵,那就你自己來償還吧。」
「六丁六甲,陰陽化生,煉!」
餘缺的手段,比眾人想像的還要酷烈。
其並非是想要將白山澤的魂魄鍊度成鬼神,而是要一舉鍊度成道兵!
啊啊啊啊啊!
「殺了我、快殺了我!」
風火劍氣中,白山澤的理智忽然恢復幾絲,口中的叫聲頓時不再是求生,而是求死。
但它此時因為步步走錯,早就已經是真氣喪亂,連自滅陰神都做不到了。
這叫聲傳入了其餘人等的耳中,讓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憐憫之色、不忍之色。
但是現場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去助此獠得償所願。
因為相比於憐憫和不忍,眾人此刻對於餘缺的畏懼之色,方才是最重的。
於是在一聲聲悽厲的慘叫中,白山澤僅僅是發出了最後的詛咒:
「黃山餘缺、你不得好死!!!」
然後此獠的神智徹底湮滅,體內的五尊凝煞家神也哭嚎,被餘缺的兩尊六丁六甲神將抓住機會,趁機種下了兵種。
餘缺見狀,面色大喜。
他猛地揮動袖袍,令場中的鴉火匯聚上前,將彼輩包裹成了丈大的火繭。
有過上一次煉兵的經驗,再加上他已經是熬了白山澤那麼久。
他這一次煉兵,花費了半個時辰不到,丈大的火繭就裂開,露出了內里煉好的道兵身影。
出乎餘缺意料,他今日煉兵,並非只是煉就了一隻,而是一口氣的煉出了兩隻,且恰好一公一母。
公的那隻瞧面容,隱隱和白山澤相似,應當是對方的陰神演變而成;母的那隻,則是由對方的家神變成。
兩隻道兵煉好,餘缺伸手一抓,彼輩就落在他的手心中,縮成了雞蛋大小。
在他把玩著這兩隻新道兵時,鬥法壇下,全場啞然。
所有人都只是默默的看著他,無人敢高聲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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