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行會內外再起風波。
有人暗暗嘲笑餘缺不自量力,剛入九品不到一年,竟然就想著鍊度八品鬼神。
還有些人則是心神驚疑,暗暗懷疑餘缺打算鍊度八品鬼神,是否修為就要突破為八品了,甚至是已經成為了八品中人。
風波不僅發生在行會當中,很快的也就流傳到了第七縣學那邊,讓不少有心人都是側目。
更多的人開始挖掘餘缺怎的又突然出現在了城中,余家府邸內外,頓時也出現了不少人影。
不過以上種種,都未能驚擾到餘缺。
他在換購了鬼物後,當即就另外在行會中選了一間靜室,然後便一頭扎入了其中。
其所選用的靜室,乃是行會中數一數二的上等靜室,便是六品仙家登門,也休想將之打開。
尋常的時候,便是行會中人自己想用,也得看身份或修為夠不夠格。
眼下餘缺自己便是管理靜室的一個頭頭,還和會首關係甚好,有權不用過期作廢,自然是直接就給自己安排上了。
……………………
這一日。
餘缺身著大紅八卦法袍,面塗硃砂,頭戴峨冠,手持白脊劍,劍上插滿了大張大張的紙錢。
其踏罡步斗,盤旋在靜室中央的一座九尺寬長、三尺高大的白玉法壇外,口中念念有詞,四周鬼氣森森。
啪啪啪!
當餘缺的身形陡然停下時,遍布插在四周的魂幡頓時猛地作響,白玉法壇上方所供養的一隻稻草人,忽然就將身子彎下,五官流血,作出了一副悽慘猙獰的模樣。
餘缺瞧見這一幕,眉頭頓時皺起。
他面上帶著冷笑,道:「好好好,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
本道原本念在你世代為人耕作,只是所獲非良主,先是被殺身剝皮吃肉,絕了你的血脈,還拿你魂魄煉鬼,甚是悽慘,方才行此超度施食科儀。
你既然不領情,就休怪本道無情了。」
話聲一落,他手中的白脊劍就咻得飛出,劍身顫抖,即刻就將環繞在法壇四周的紙錢全部砍碎,一股股香火之氣冉冉升起。
餘缺就著壇上的濃郁香火,猛地便張開口齒,朝著法壇上吐去。
呼呼,一股股黑紅的火焰,迅速的騰起,將整個白玉法壇都包裹在了其中。
哞的,那法壇正中央供奉的稻草人炸開,其胯下所乘坐的稻草水牛則是身形膨脹,瞬間就變成了九尺大小,將整個法壇擠得滿滿當當。
且它的身子還在繼續膨脹,雙蹄用力,想要將整個白玉法壇踐踏得粉碎。
哞、吼!
更是巨大的牛叫聲,在靜室中炸響。
餘缺面對如此景象,他仰頭看著,臉上的神色更是發冷,但絲毫怯意都沒有。
休說只是一頭八品鬼神了,便是六品鬼神登上了眼前的白玉法壇,其都不一定能夠突破法壇的局限。
餘缺口中冷哼:「冥頑不靈!」
他從一旁取出了一碗血酒,灌入口中,叩齒七七四十九下,當即就朝著法壇上噘出。
血酒乃是夏至中午時分,用九歲的黑狗血釀造而成,其後又滴入了餘缺的精血,堪稱是又凶又猛。
一碗潑上去,整個法訣上的火焰更是猛烈,當中那附體在稻草水牛中的鬼物,頓時就承受不住,嗷嗷的大叫,其所附體的稻草也是燃燒起來。
此物承受不住鍊度,終於是雙膝跪在了法壇上,將牛頭低下,朝著餘缺叩拜,希望餘缺能夠饒它一命。
餘缺看著此物對著自己行叩拜之禮,他面上嘖嘖稱奇:
「不愧是本道所選的家神,即便化身厲鬼,但依舊是保佑如此靈性。」
他打量著,還發現壇上牛鬼的兩眼上,似是流出了眼淚。
這眼淚由鬼氣所化,漆黑無比。
哞哞的,對方口中的嚎叫也是更加的悽厲,祈求餘缺能夠饒它一命。
但餘缺對此,只將眼睛眯上,不聞不問。
到了最後,當牛鬼所附身的稻草被焚燒一空,它只剩一團鬼軀黑煙時,此物盤旋在法壇上,悽厲呼嘯,竟然發出了人聲:
「道長、我實無罪,饒命。
道長饒命啊!」
餘缺望見此牛鬼竟然口吐人言了,他面上也是一驚。
但是睜眼後,他連連取了兩碗血酒,迅速噴吐在法壇上,將牛鬼燒得嗷嗷叫。
此鬼飽受鍊度,居然還能保有幾分靈智。看來若是不豢養此物的宗族不識貨,提前殺了,恐怕它都有晉升七品凶獸的機會。
餘缺緊張的看著壇上牛鬼,生怕此物連他的鴉火都不懼,令他此番的精心準備落空。
好在九九八十一息之後,那牛鬼氣息奄奄,縮成了三寸大小,躺在了法壇中央,不再呼救、也不再造次。
見此一幕,餘缺瞬間大喜,其鍊度步驟已經是走完了九步,只差最後一步,便可將之收入腹中,煉入臟腑,化作家神了。
不過餘缺望著那三寸牛鬼,依舊是沒有上前的意思。
他目光閃爍,口中低語:「當真以為本道不知,你這蠻牛性子狡詐,成鬼後生吃了你那主家,還吞了前來超度你的二三仙家們。」
錚的!
他掐動劍訣,白脊劍猛地就飛出,將那三寸牛鬼釘在了法壇上。
牛鬼緊閉的雙眼頓時睜開,目色猙獰,這才不甘心的化作為了陣陣黑氣,似要徹底消散。
餘缺這時終於身子閃爍,猛地就跳上了法壇,然後盤膝坐在中央。
他口吸鼻呼,三兩下就將潰散的鬼氣吸入了腹部,咽在自己的胃囊當中。
只見其面部黑氣蒸騰,喉嚨中也是忍不住的發出了牛哞聲,身上長出了一根根黑毛。
此刻正是餘缺在束縛那牛鬼,要將之化作為自家的胃部餓鬼,六腑家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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