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也有地方睡。」談義遠說。
「希望你別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對方又道。
「不會的。」談義遠搖了搖頭,「我不是那種人。」
他離開,來到晚間的街道上,夜風陣陣,吹來各種複雜難聞的臭味。
坦白說,他不是不心動的,但是不清楚波洛夫家族具體要做什麼,不清楚自己去了以後怎麼樣,未來的一切完全是未知的,就賭一個連自己都不確定的希望,真的會成功嗎?
可談義遠心裡又清楚,只靠他,只靠幾個人,想除掉黑虎幫,無異於痴人說夢。和黑虎幫有仇的的確很多,又有幾個人敢於不顧生死地報復他們呢?
他走在看不見前方的道路上,陷入了長久的迷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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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結束,鹿鳴秋假裝體弱,回到大宅內好好休息了一陣,等到午餐的時間,才從臥室出來。
下午的時候,她去了後宅區,去見自己的母親。
前家主自從多疑病症越來越嚴重後,那些情人們也被他全部安置到主宅,放到自己的眼皮底下。
但這些情人是沒有資格到主樓來的,最後一任夫人死去後,家主也沒再續弦,所以主樓只住著這些子嗣們。
前家主一死,後宅一片愁雲慘澹。新家主阿茲貝托是絕對不會接收他們的,他沒有喜歡上小媽的興趣,等待他們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來的搬走通知。
而且沒了波洛夫的錢財供養,這些過慣了奢靡生活,完全不知道如何養活自己的人,能靠遣散費就過完剩下的人生嗎?
鹿鳴秋叫了一個僕人帶路,她走進房間時,母親正在以淚洗面。
她的難過是那麼明顯,哭得眼睛紅腫,嗓子喑啞,見到門口來了人,揉了半天眼睛,才看清是誰。
「伊諾拉,你,你父親他……」她說著,又捂住臉嚶嚶哭泣起來。
僕人退下,鹿鳴秋關上房門。母親的樣貌沒什麼變化,保養得好,說出去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也有人信,她就像一株時光被停住的百合花。
「我回來就是來參加葬禮的。」她說。
「他沒了,我要怎麼辦呢?」母親淚眼朦朧地說,「我自己一個人,要怎麼活呢?」
她嘴裡說的話,絕對不是擔心生計,而是完完全全從感情出發。
鹿鳴秋沒有開口,果不其然,就聽她繼續哽咽道:「他是我的天,我的一切,他去了,我的心和魂都散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呢,明明前兩天,我還見過他一面,他還是那麼硬朗,帥氣,我真的不能接受。」
她又撲在茶几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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