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後面的車都是車門大開,後備廂也被檢查一通,他們就只是簡單看兩眼,這都不能用放水來形容,簡直是泄洪。
幾人還沒問,阿特莫爾就自己開口解釋道:「人脈,這就是人脈!」
哈珀哼笑一聲,嗤之以鼻的態度一覽無餘。
安全屋是阿特莫爾的一個據點,一個兩層的小樓。一樓堆滿了各種雜物,翻倒的椅子,汽車發動機,各種亂七八糟的修理工具擺了一地,簡直像個倉庫,哈珀見狀翻了個白眼,「男人。」
「嘿!我可聽到了。」阿特莫爾在前頭高聲說道。
「現在安全了,來說說怎麼搞成這樣的,不是說不會鬧出大動靜嗎?」阿特莫爾搬過來幾個椅子,唉聲嘆氣地說,「路障都設到西區來,估計全城都在戒嚴了。」
「塞拉博士腦袋裡的晶片自爆了。」鹿鳴秋說。
「本來按照計劃,哈珀會帶你們出去,假裝無事發生,現在憑空少了兩個人,東野家一定會查到她頭上。」阿特莫爾還要繼續說,話卻忽然被哈珀打斷。
「無所謂,反正我也賺夠錢了,早就想離開這兒,就是一直沒打定主意,現在正好。」哈珀聳了聳肩,像是不在意的模樣。
阿特莫爾又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他拍拍衣服站起來,「反正你自己有主意就行,我去買點兒飯回來,風頭沒過之前,你們就先在這兒待著,儘量別到處亂走。」
「我們去洗個澡。」燕銜川說。
鹿鳴秋如同屋檐下搖搖欲墜的風鈴,腳步虛浮地走進臥室。
「你需要治療。」燕銜川提醒道,「有藥嗎?」
「據點有,已經通知金環送過來了。」鹿鳴秋坐在地上,後背抵著牆,呼吸是勉強的平穩,「你去洗澡,我待一會兒就好。」
脆弱。
她像是一隻從樹上掉下來的雛鳥,絨毛沾著露水,正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還要保持平靜不露怯,不讓自己被掠食者發現。
燕銜川望了她一會兒,抬腳走進浴室。溫熱的水流從花灑里流出,澆在她的頭頂,乾結成塊的血痂被熱水融化,沿著身體淌向地面。
她閉上眼睛,腦海里卻回想起在車上的一幕,屬於鹿鳴秋的身體重重撞進她的懷裡,帶著血腥氣、火藥與槍油的味道。
她很瘦,也很輕,演員的身份讓她嚴格控制自己的體型,平時給燕銜川買的甜點,她一口也不動。
就是這樣看似嬌弱的軀體中,迸發出令人側目的堅韌信念,她瞄準時那樣專注,眼神里透著淡淡的殺意,更多的是一擊即中的自信。
就像是一株吊蘭,有著柔弱無害的外表,實際根須蔓延,將花盆的所有空間都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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