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宗隨泱低頭凝視著裴溪亭的睡顏,相當有耐心,也沉浸。突然,裴溪亭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蹙眉「嗯」了一聲,偏頭在枕頭上蹭了蹭,一雙漂亮的瑞鳳緊接著幽幽轉醒,將他納入眼中。
「你這麼快就下來了?」裴溪亭嘟囔,伸出指頭撓了下下巴處的毯子。
宗隨泱學他說話,「你這麼快就睡著了?」
裴溪亭哼道:「天氣冷,隨時都困,冬天我還要冬眠呢。」
「你不是要替我作畫?」宗隨泱說。
「好辦,你到時候到我門前三催四請,再重酬感謝,我也不是不可以勉強暫停冬眠,替你作畫。」裴溪亭翻身,伸了個懶腰,嘴巴張大發出咕嚕聲,絲毫不注意儀態。
宗隨泱端詳著,說:「豬。」
「你才豬。」裴溪亭不高興,抬腿就踹,宗隨泱沒躲,伸手握住了他的腳踝。
手掌的溫度浸過襪子,隱約燙到了腳踝的皮/肉,裴溪亭腳尖繃了一下,想要收回來,卻沒掙脫開。他索性鬆了力道,輕輕踩住宗隨泱的腰,說:「癢。」
這語氣有些撒嬌的意思,宗隨泱摩挲著指腹下的腳踝,說:「我碰你哪裡,你都說癢,這是你反抗拒絕我的藉口嗎?」
「我真的癢,」裴溪亭抱怨,「你別用手指蹭我呀。」
宗隨泱蹭著手中的腳踝往上,輕輕握緊裴溪亭的腳腕,他是見過的,伶仃白皙的一條腿,像玉又像藕,不知咬上一口是個什麼滋味兒。
「戴腳鐲嗎?」宗隨泱突然問。
「不戴。」裴溪亭看著宗隨泱,懶洋洋地說,「但若是有人送我漂亮的,再說兩句好聽的話,我說不準可以考慮戴給他瞧瞧。」
宗隨泱說:「什麼算好聽的話?」
「一切讓我聽了高興的,都是好聽的話,比如,」裴溪亭撐肘起身,勾了下宗隨泱肩膀前的一縷頭髮,「你叫我一聲好聽的。」
宗隨泱垂眸看著把玩著自己發尾的手指,說:「如何叫?」
「這個還要我教啊?」裴溪亭撇了撇嘴,抬眼瞧著他,「你自己想嘛。」
宗隨泱凝視裴溪亭含笑的雙眼,喚他「溪亭」,裴溪亭眉梢挑了挑,懶聲說不過爾爾吧。他再喚「問涓」,裴溪亭沒有評價,頓了頓,突然說:「這個稱呼,別人都不知道,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宗隨泱聞言勾了勾唇,卻說:「甜言蜜語。」
「你不信我?」裴溪亭委屈地說,「那你聽誰這麼叫過我?若是說不出來,你就是污衊我,你得向我賠罪。」
宗隨泱確實說不出來,轉念一想,說:「給你取這個字的那位長輩不是叫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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