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面色已是陰雲遍布,有人猛地甩袖,怒聲道:「藺昭淮,你口說無憑,竟敢污衊我等國之棟樑?誰知那份畫押是真是假。」
哪怕是真的,僅一份畫押,憑一人之言,怎能治他們罪?
另有一些人,見藺昭淮並無太子懿旨,也無實打實的鐵證,心裡放鬆下來。區區激將法,他們怎會上當?
見眾人復又淡定,藺昭淮笑意不改,自幾份書冊中輕輕抽出一冊,慢悠悠道:「先不論畫押真假,單我手上這冊記錄,乃自玄鐵營中取出,應當做不了假吧?」
玄鐵營、記錄……雅間裡登時落針可聞。
衛國公額頭滲出些汗。要知道,玄鐵營中秘密,乃是經過了他之手的,這記錄上,定有他的名諱!
果然,他的預感應驗了。
「衛國公,你平日事務,應當與玄鐵營無關,可為何近日你頻繁出入玄鐵營西部?」藺昭淮故作疑惑的聲音,讓不少人與衛國公一樣驚恐。
「吾乃為尋謝統領議事,你休得血口噴人。」衛國公站直身子,抖兩下衣袖,背著手,一副大義凜然之態。
他身後的博遠侯,卻看見衛國公緊握微顫的雙拳。
而藺昭淮已收斂笑意,面無表情,也站起來:「事到臨頭還嘴硬?我此番不是來試探你的,而是來通知你:如今證據確鑿,我奉太子殿下指令,逮捕衛國公入詔獄。」
言罷,他揮揮手,一隊太子親衛步入雅間,不顧衛國公目眥欲裂之神色、怒吼與掙扎,直愣愣將他押下去。
待衛國公離去,其餘眾人面面相覷,皆是惶恐。
連爵位最高的衛國公都無法倖免於難,那接下來,會是誰?
接過一系列大起大落,他們的心理防線已幾近潰敗,只絕望地看向藺昭淮,等候他的發落。
早在藺昭淮以如此雷霆手段逮捕王紹後,他們就該知曉,眼下自己也面臨著一般無二的處境。如今詔獄裡的王紹死罪板上釘釘,那他們呢?方才內心的得意與暗幸,簡直如笑話一般。
「諸位,可還有事?」藺昭淮一聲疑問讓眾人如夢初醒,「若是無事,便可離去了。藺某也不願耽誤諸位處理公務。」
藺昭淮又想耍什麼花招?他們無一人敢挪步離去。
一片死寂下,終於有一人小心翼翼出聲。
是博遠侯,他道:「藺大人要殺要剮,請給個痛快!」
畢竟他確實參與了妨礙國事之禍,理應受罰,他心中早已準備萬全。
「諸位皆是朝中骨幹,我怎會如此對待股肱之臣?」藺昭淮已恢復方才笑容,手上拿著方才的書冊,在房中緩緩踱步,打量著眾人。
隨後,他似乎才想起什麼來,翻了翻手中書冊,又悠悠合上。他不以為意道:「這上面,確有諸位名諱,但諸位偶爾進出玄鐵營,應是有要事需做。是與不是?」
一些人聞言,眼中閃過驚喜,很是上道:「沒錯沒錯,藺大人果真料事如神,我等確有事務,才去的玄鐵營。」
博遠侯有些跟不上節奏,只是愣愣地跟著他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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