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妙低頭,莫名有些心虛,她這三年後的日子是不是過得太奢侈了。
許家雖然是書香世家,但算不得高門大族,店鋪田產這些倒是有,但並不是錢生錢的高收買賣,祖父許淳更是修研道法不喜後輩鋪張浪費。
以前,她的繡鞋一個季節最多四五雙替換,屋裡婆子不會做這麼多放著浪費。
許清妙心有戚戚,腳下步伐不由加快,趕緊走開了。
書房的門大開著,裡面傳來說話聲。
許清妙站在門前往里看,只見許恪帶著隨安和一個面生的小廝在整理書籍。
他這次回鄉帶了好些書,回京又要帶走一些家裡藏書,需要整理好一摞一摞的碼好收進防潮箱子裡。
「哥哥,我來幫你吧。」
許恪抬眼看過來,見是許清妙站在門前,清冷的臉上有了些微變化,抿唇笑了笑,放下手裡的書走了過來。
「不用,讓他們慢慢收拾就行,你房裡的都收好了?」
許恪看了眼身後的小廝,拉著她往院子裡走了幾步,避開了他們。
「嘿嘿,我也讓鵲枝和寧媽媽在收拾。」
她又走近幾步拉著他的手臂湊近,壓低了聲音疑惑道:「哥哥,你不知道我看到那一箱箱昂貴的綾羅衣裙、首飾玩趣,心都要跳出來了,我這三年怎麼敢買這麼多東西的?」
許恪摸了摸耳垂她說話湊得有些近,痒痒的。
他心底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那些東西有些是他送的,但大部分確實都是她自己添置的,他們倆京城府里的銀錢都收在她的小匣子裡,隨意她支用。
他會知道這些,只因為今日他要給隨安打賞時隨安隨口道:「翰林不用打賞奴才,少夫人每個月固定給我賞銀呢。」
許恪趁機不動聲色地套了隨安的話,才知道的上面這些。
許清妙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透亮的眸子裡印著自責。
許恪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鬢間,無奈笑道:「三娘,京里不比雲田,奢靡成風,你要出門參加集會、出席夫人太太們的活動,妝點打扮必不可少。」
「其實你這些還算少的了。我聽一位同窗說,他家夫人的首飾衣物都是幾十個大箱子裝。」
「啊?」
許清妙微張著紅唇,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們還聊這個?
「哥哥,那也太奢侈了吧!」
許恪搖了搖頭,認真解釋道:「金銀珠寶算不得什麼,不要奢靡人力、食物窮講究、亂攀比就很好了。三娘不須介意這些,按著自己喜好來就成。」
許清妙不由笑了,她嫁給哥哥果然是明智之舉。
昨日,許意問她笑什麼,許清妙當時說不出個所以。
此刻卻突然有所悟了,她在慶幸自己,她嫁的人是許恪,一個沒有侍妾身有舊疾的謙謙君子。
而不像二哥許意,長得風流倜儻,十三四歲就有通房知人事,如今喝頓酒都能睡了祖母屋裡的丫鬟。
她甚至能聯想到,胡家那位與她訂過親的胡大郎應該也是這樣,大家公子妻妾成群,時不時還處處留情,這樣才是世人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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