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等待間隙,安鶴卻已經拔出長劍,一把刺入花徇肩膀。
血液蔓延,在花徇的黑色風衣上並不明顯,可是血腥味卻刺鼻。
春和依舊在笑,但是眸光已經完全冷了下去。
安鶴覺得房間內的氣息有些不對,再回神時便見花徇剛剛沒有解開的繩子猝然斷裂。
春和雙手垂下,他漫不經心的揉了揉手腕。
隨即不管花徇,也不顧安鶴,而是自己隨便找了把椅子,隨意的坐了下去。
雙腿交疊,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古遠又危險的氣息。
春和垂眸而視時,尊貴而威嚴,冷冰冰的藐視萬物。
這牢房、這幾根繩子根本困不住他,一直以來他像是配合過家家一般,抱著玩鬧的態度,更顯得安鶴的可笑。
可此時此刻,春和真的有些生氣了……又隱隱興奮。
……
春和扶住略微搖晃的花徇,於椅子上仰頭看向花徇的傷口。
春和眼中有淡淡的愉悅,血色以及血的味道能夠刺激到他的神經。
伸出手來,春和的手白皙且修長,指尖薄且細,很漂亮的手。
可是,下一秒,春和那手就硬生生的戳進花徇的傷口,插進血肉之中,血腥妖異,看著殘忍異常。
花徇悶哼出聲,垂眸森森的看著春和,春和歪頭,朝著花徇狡黠的笑,帶著點捉弄的意味,正如春和經常捉弄桃小玖一般。
春和將手拿開,轉瞬,花徇破開的傷口又長出新的血肉。
看著花徇漸漸長好的傷口,逐漸豐盈的血肉,春和可惜的搖了搖頭:
「花徇,要是下次你的傷更嚴重就好了,嚴重到直接把心臟袒露出來,活蹦亂跳的心臟……才好看呢……我最喜歡……」
可是花徇只顧喘著粗氣,他剛剛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掉了。
如果自己死掉了,春和還逃得出去嗎?他那種空有美貌的生物,還能那樣肆無忌憚的笑嗎?
花徇第一次感覺如此這般的畏懼,可是他卻好似也從畏懼中獲得力量,血肉得以生長,好奇怪。
花徇木呆呆的,慢慢接受著身體的恢復。
春和兀自抓著花徇的衣擺,隨意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跡,同時,春和笑晏晏的神情逐漸變冷,他側首,目光幽深的看向安鶴。
剛剛由於花徇身體的遮擋,安鶴並沒有看清春和做了什麼,但是他卻看到捆了春和一夜的繩子猝然斷裂。
安鶴皺眉,略顯詫異:「你能解開繩子?」
春和一身疏懶,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整理著袖子,漫不經心道:
「兩根繩子,你又想捆得了誰?」
安鶴嗤笑:「我忘了,你還是現世的術士,本來以為你就臉能看一點,沒想到還是有些能耐的。」
春和眉目輕挑:「誰告訴你我是現世的術士?術士會長成我這副樣子。」
安鶴打量春和:「你不是術士?那你是什麼?是妖?是鬼……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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