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在高台之上手屠安鶴,面無波瀾的一刀又一刀,已經是天大的禁忌。
白禾可以殺人,他一路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手段不曉得要比今天殘忍多少。
但不妥的是白禾將刀揮向安鶴,沒有任何緣由,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半分都不遮掩。
此時,眾人都不敢做聲,也輪不到他們做聲。
再怎樣白禾才是風司的司主,與整個風華之地利益相連。
白禾是現在,安鶴是過往。
從現實意義上來講,無論大家對安鶴再怎樣的友善、誇讚,他們都不會因為安鶴,而問罪白禾。
可問題關鍵在於,安鶴同時也代表著華司的顏面。
已經有古老的妖族開始震怒,先任王的兒子怎麼能被如此對待,大家在等待著連城發話。
連城沉著一張臉,氣場壓抑而攝人。
連城根系與土地相連,大家站在土地之上,已經感受到每個毛孔都寒涼。
白禾做事十足的完美,這幾任司主之中,連城曉得白禾絕對是最抗事、最不怕事、也是最周全的那個。
不到萬不得已,連城不會想自己換個「搭檔」,可白禾竟然動安鶴。
這無異於將連城架在火上烤。
風華樓下,每個人呼吸都是小心翼翼,都怕驚擾這緊繃的氛圍。
他們也不用做什麼,只要等待結果,隨波逐流就好。
白禾肩膀剛剛被連城卸了,此時,他伸手觸摸自己的肩膀,尋覓位置。
「嘎吱」一聲,肩膀乾脆利落的歸於原位,聽著都無比疼痛。
可白禾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上的血污。
動作斯文,形容優雅,像是一個無害的學者。
但無端大家不由瘮得慌。
白禾看向連城,兩相對視,目光互不相讓,都不想落到下乘。
白禾雖然有時挺狠的,下手也果斷,可他這人也確確實實帶著一身的頹喪。
對什麼都沒有太多的喜愛,更沒有太多的激情,這還是他的目光中第一次具備欲望與嚮往。
很快,白禾目光變得柔和,他再次偽裝成翩翩公子,一副受害者苦大仇深的模樣。
他看向眾人,看向連城,情真意摯:
「今天所為,實在情非得已,我才是那個受害者。
今天我如果不反擊安鶴,明天安鶴就會對我拔刀。」
連城挑了挑眉梢,示意白禾的下文。
白禾繼續道:「就在今早,我收到情報,安鶴聯合不明勢力,準備深入風華之地,控制整個術士世界。
我今天所作所為,只是為了維護風華之地。」
連城面無表情,他曉得白禾一切都是胡謅的。
不僅連城曉得,所有人都曉得。
但白禾謅些什麼沒有關係,關鍵是白禾願意給出一個理由。
這也是遞給連城一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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