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看著牆上的時鐘，顧總今天又早退。

顧衍今天回來的很早，以為楚棄會不在客廳，誰料到剛推開門就看到了沙發上冒出的一個腦袋。

眸子裡居然帶著顧衍從未見過的雀躍。

「顧衍！你回來了！」不是那句死板的歡迎回來。如那晚一般的滿足感又一次湧上心頭，顧衍還來不及感受就見楚棄舉著自己的手機，伸到自己面前。

「顧衍可以幫我換一張頭像嗎？」

他對著自己的金主提出了第三個要求。

「可以」

他的金主很寬容。

楚棄知道這個可以換頭像，因為他發現李秘書的頭像從一個嚴肅的男人變成了一朵看起來很醜的花。

「要換成什麼」顧衍將自己的外套掛在衣架上，把手裡的糖葫蘆遞給楚棄後才接過楚棄的手機。

「白熊！」楚棄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指著手機上晃來晃去的毛茸茸的白熊掛件。

顧衍順從，對著掛件拍了個照片上傳頭像。楚棄在一邊看著，咬了一口糖葫蘆。

很甜。

「你可以改一個名字」顧衍注意到楚棄還是默認的名字，打開鍵盤把手機遞給他。

楚棄接過手機，用完顧衍說丟就丟，拿著手機和糖葫蘆又窩回沙發上。在手機上敲敲打打，連三隻破熊都不看了。

顧衍什麼時候被人當個物件用過，硬生生把人給氣笑了。

但突然他意識到一個問題，當今世界怎麼會有人不會用聊天軟體。

楚棄話少，顧衍之前就沒注意到。楚棄在生活常識方面的知識匱乏的嚇人。

聯想楚棄的來歷，顧衍幾乎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手中握著的手機滑落，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卻未能喚回他的神智。周圍的喧囂似乎被隔絕，只剩下心臟猛烈跳動的聲音。

周遭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間褪去了顏色，只有沙發上那個身影依舊鮮明。

他迅速拿起自己的手機，給李旭發信息，指尖都有些顫抖。

「去查楚棄的來歷，清清楚楚的查一遍！」

顧衍承認了自己對楚棄的感情那一刻，所有被忽略的細節便一個個展現在腦海中。

楚棄異於常人的天真懵懂，對世界常識的無知匱乏。

都不對勁。

顧衍緩緩回過神來，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溫和，周身的氣勢低的可怕。抬頭便看到楚棄看著自己，眸子裡帶著掩飾不住的警惕和害怕。

顧衍意識到自己嚇到楚棄了，恢復往常的模樣，把自己的手機放在兜里，走到楚棄面前，臉上又掛起了一如往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