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收回手，卻又覺得那樣太過突兀。

空氣仿佛變得異常稀薄，兩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尷尬的沉默。

段舒禾清了清嗓子，試圖說些什麼來緩解這緊張的氣氛，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許奕垂下眼帘，沒去看段舒禾的眼睛，臉頰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你昨晚怎麼沒走？」

許奕珩原本淡漠的神情瞬間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怒氣，「哼，我照顧了你一晚上，你倒好，醒來就質問我。」

許奕珩回想起昨夜，自己一直守在段舒禾身邊，時刻關注他的情況為了讓他能舒服一些，他不斷地調整著姿勢，一會兒給他掖掖被子，一會兒又輕輕擦拭他額頭的汗珠。一整晚，他都沒睡。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在這裡照顧你，」許奕珩咬著牙說道。

段舒禾想要解釋，可許奕珩那連珠炮似的話語和熊熊怒火讓他根本插不上話。

段舒禾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情緒的波動而微微泛起一抹嫣紅。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著，仿佛那些未說出口的解釋都在唇齒之間掙扎。

他想要許奕珩知道，自己只是剛剛醒來時頭腦還有些混沌，一時失言。對於許奕珩的照顧是心存感激的。

然而，許奕珩的憤怒就像一道堅固的壁壘，將他的話語都擋了回去。

段舒禾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許奕珩可能都聽不進去。

但他又不想就這樣讓誤會加深，只能等待許奕珩的情緒稍微平復一些，好讓他有機會把話說清楚。

終於，在許奕珩的話語稍稍停頓的間隙，段舒禾忍不住開口，「你說完了嗎？」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急切。這句話一出口，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張。

許奕珩轉過身，眼中的怒火似乎更加旺盛了。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

看著許奕珩激動的樣子，段舒禾心中一陣煩躁。

「我不是那個意思，」段舒禾下意識把手放在許奕珩肩膀安撫，「我只是想等你說完，好解釋一下。」

許奕珩原本沉浸在憤怒之中，突然感覺到肩膀上的那隻手，身體瞬間僵住了。

他下意識地側頭看去，目光正好與段舒禾的眼神交匯。

看到段舒禾那一刻，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覺間消散了一些，耳根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澀湧上心頭，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許奕珩想要掩飾自己的異樣，於是故作生氣地抓住了段舒禾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他的動作有些粗魯，似乎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口越跳越快。

許奕珩緊緊地握住了段舒禾的手，那溫暖的觸感讓他的心跳更加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