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林知皇揚眉,轉身就準備走。
符驍一愣:「等等.....」
林知皇好整以暇地轉回身,問:「為何生氣?」
符驍視線飄向別處:「當初.....澤奣與他日日在一起?」
林知皇坦然回道:「倒也沒有,最多一年半。」
符驍:「........」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當時我乃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弱者,這些東西我決定不了。」
符驍面上冷色霎時一頓。
林知皇也沒有什麼羞於啟齒的,三言兩語就將她當初在林氏藏書閣內自學,而苗躍伏也來這藏書閣偷看兵書以及政書的事講了。
符驍聽後,沉默了好半晌後方道:「這我倒是聽師兄提過,還以為苗躍伏當時只是偶爾去,倒是不想竟然去的如此頻繁。」
「澤奣從前.....原來過的比我想像中更糟糕。」
對比他那時的生活,面前這人當時就如泡在苦罐子裡一般,還時時刻刻都得受著苗躍伏這瘋子帶來的生命威脅。
換位思考一番。
若是他當初身無自保之力,還得日日面對武藝出眾又有殺心的苗躍伏,無論面子上再裝的如何淡然,心裡必是時時刻刻都如履薄冰的。
唯恐自己哪刻突然惹怒了苗躍伏,他手中的那把殺刀就朝脖頸處落了下來。
這苗躍伏.....
如今也敢對澤奣幾次三番言「愛」之一字,當真是......恬不知恥。
不知為何,符驍突然覺著心頭處傳來細細密密地悶痛,隨著他梳理清這些思緒,這股疼痛竟開始漸漸加劇,有蔓延至全身的架勢。
林知皇見符驍眸中透出憐色,走到符驍身邊將手落到了他肩上:「無妨,也正是當初的逆境,成就了如今的我。」
「這些往事我如今想來,已是心如止水。」
符驍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心頭這種透不過氣的悶痛,方才消下去些許。
「你的心.....原來一直是強大的。」
即使身處在被苗躍伏威脅性命的逆境中,也未因他展現出的片刻晴好,而忘記他所帶來的困,對他生出其他感情。
反是時時刻刻記著這人初時想殺自己,只視自己為打發樂子的弱者,默默自強,催逼自己快快成長。
林知皇見符驍竟能一語道破她的成長心跡,含笑道:「不錯,我也是在他那裡明白到,光心強大可沒用。」
「心強大.....只能強大自身之境,若想讓他人奈何我不得,為我所從,只能聽我號令行事,就必須有刀兵在手。」
「乞憐這事,本王可以做一時,但不能做一世。」
符驍主動抬手輕握了林知皇放在他肩頭上的手,低嘆道:「原來澤奣也在報復我。」
林知皇彎唇,垂眸看向符驍:「是啊,當時本王落到你手中時向你乞憐了,如今聰庭落到了本王手中,也該向本王乞憐了......」
乞憐,並不是一件傷尊的事,它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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