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我該怎麼辦,現在我該怎麼辦.......」
啟陽先生見苗躍伏如此,再也忍不住鼻尖酸澀,抱住他輕聲道:「那您就隨心吧,別再想著旁人了。」
苗躍伏澀然:「......不再想著旁人?」
啟陽先生點頭:「您想殺苗杳,就去殺吧。跟著您的兵將,本就為滅清平道而來。您不要再考慮我們的下場了,只需完成您所想便好。山前必有路,您若考慮太多,只會增加包袱,它會壓斷您的生存脊柱。」
啟陽先生輕柔地撫了撫苗躍伏的發頂:「您憐惜手下兵將,在與權王交戰時,一意用保兵的打法,如今手下只剩下兵了。這一郡之地養不活這麼多兵,您此時不論做什麼決定,都是孤注一擲。」
「又何必考慮這許多呢?」啟陽先生看著苗躍伏的眼睛道。
苗躍伏苦澀一笑:「是啊,環兒不要我的兵,我只能孤注一擲了。這輩子,我心心念念地幾件事,總要完成一樣才是啊。」
話落,苗躍伏將頭重新埋回臂彎之中:「師父,齊長錚回信了,允許我率軍入境前去援軍,過幾日我便準備率手下八萬兵馬入境茲州白平郡,行軍去往覽州與正在攻打清平道的聯盟軍匯軍。」
啟陽先生道:「好。」
將臉埋入臂彎中的苗躍伏聽到啟陽先生說好,繼續低聲道:「師父,躍伏這會想自己再在這待上片刻靜心。」
啟陽先生聽得此言,靜默了片刻,而後抬手憐惜地撫了撫苗躍伏的發頂,這才起身往外走去,將此處空間留給苗躍伏一人靜待。
聽到關門的聲音傳來,苗躍伏將臉從臂彎中抬了起來,目中含悲地看著那緊閉的門扉,將剛才沒有說出口的話輕聲道了出來:「師父,您明明就沒放下,您愛我不假......但您更想借我之手,去殺苗杳報仇!」
話說到此,苗躍伏輕笑了一聲,澀然低喃道:「難怪您之前會同意我在陣前的求嫁之策,原來您已經料到了結局......想用此法,讓我徹底死心。」
苗躍伏鼻中泛出再也壓不下去的酸澀:「師父啊,師父.......那我們師徒便一起這般走下去,終路會如何......便由我們一同承擔,也算全了我們這份師徒之情。」
日落孤圓,天色將黑,情分難離,天明難見。
浩浩蕩蕩的大軍在官道上緩緩前行,軍隊中前部的帥輦內,突然發出一道清亮的驚呼聲:「什麼?聯姻?」
林知暉聽得於弘毅與他說的消息,整個人都震驚地坐直了身體。
「五弟,你小點聲。」於弘毅扶額。
自從與齊冠首分了兵,拿了地後,林知暉整個人都仿佛去了身上枷鎖,肉眼可見的「活潑」起來。
林知暉這般無所顧忌的「率性」,讓擔心他過早崩了人設,使得投效他的文武難以適應的於弘毅操碎了心。
林知暉也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過大了,立即降低音量瞪圓了那雙鳳目,再次向於弘毅確認道:「你說真的?大姊要和符州牧聯姻?」
於弘毅點頭。
「還是娶?」林知暉聲音顫抖。
於弘毅再次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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