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這些早先被派出的兄弟,也都被薛傾拋棄留在了雲峽谷,在狗子看來,我們必也是活不成了的......」
張緣繼在這一年裡,已將當時的情景與胡狗子為何會那樣做的原因,想了個清楚明白。
「死了那麼多兄弟,狗子當時就沒想著活,只想殺了薛傾以及那些造成這番局面的文臣,還有殺了主公....為我們這幫兄弟報仇.....狗子有了此心,就活不了。」
「他當時本就存了死志,還如何活?」張緣繼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所以大哥該死!」薛藏捂了眼睛的指縫間,溢出了水痕:「這些都是大哥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他......」
張緣繼輕聲道:「這才是俺真正不恨主公的原因。」
薛藏放下手,面有淚痕側頭看向躺在身邊的張緣繼。
張緣繼轉頭與薛藏對上視線:「俺心中沒那麼多大義,俺甚至不在意身後守護的百姓們是不是真過的好。誰斬了薛傾,誰能保俺兄弟不白白送死,誰就是俺今後赴死也要效忠之主!」
「所以權王殿下,是俺最後的主公!」
薛藏看著張緣繼的眼睛,突然出拳重重地捶了他肩頭一拳:「你倒是隨心而為!」
「俺父母兄弟皆亡,孤身一人,就只在意那麼幾個人,俺只要他們過得好,俺就心滿意足了。榮將軍主公都能留他一命,現在還重新啟用他做了麾下掌軍大將,俺佩服主公的心胸!」
薛藏不願再沉浸在剛才的氣氛中,摸了把臉哈哈大笑起來,並適時的岔開話題揶揄道:「那現在是榮將軍重要,還是主公重要?」
張緣繼當初為救被困在峽谷內的榮邇,帶兵衝上峽坡,欲擒拿林知皇換榮邇逃出生天,他的半片左耳就是在那時被林知皇用袖箭射掉的。
「你他娘的!問這種問題,故意找茬是不是?」
張緣繼聽薛藏如此問,當即炸了毛,方才追憶從前的傷感情緒頓時蕩然無存,捏著拳頭就撲了上去,又和薛藏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冬季已至,很多地方的樹木幾乎已是落得一片葉子都看不見了,但庫州州城內的景色卻不然,道路兩邊栽種的榕樹與柏樹還是那麼葉茂如春,綠意勃然,猶顯精神,生機無限。
今日是前來參加官考的有才之士,初考的日子。
因為此次前來庫州州城報名參加官考的人超過了萬數,已無合適的場地可容納這些人進行初考,故而權王治下的小朝廷臨時徵用了庫州州城內的所有客棧以及茶樓一日,布置用作初考的場所。
庫州州城內的店鋪今日也集體休市一日,為所有前來參加官考的考生提供最安靜的考試環境。
江越河被林知皇調遣入城,攜萬餘士兵維護當日官考的秩序。
庫州城內的百姓早便接到通知,故而凡今日不參加官考的城內百姓,皆都遵紀守法的閉門不出。
庫州州城的四個城門也在今日盡數封閉,不得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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