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深,有何大事發生嗎?」
溫南方抬首,淡然一笑:「主公,同僚間有些私事在嬉鬧罷了,您無需上心。」
林者棋此時也停筆抬首,看著對面正在伏案理事的楊熙筒,咧著嘴燦爛的笑。
林知皇這段時間,對林者棋的性子,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見他這副表情,又聽溫南方如此說,頓時就不再往下問了。
從屬間的私事,但凡不涉及到公事的,她這主公是定不會摻和的。
如今林知皇最怕被哪個從屬指『偏心』於誰。
畢竟『主』只她一人,『從』卻有這許多,從屬間一旦私事鬧僵起來,她偏幫於誰都不好。
隨邊弘也不想林知皇繼續往下問,止筆抬首,不留痕跡的將話題往公事上引。
「主公,自清平門偷盜雙季稻稻種的事出以來,您治下九郡,已全部上下梳理了一遍,加入清平門的門徒人數,今日已是上報過來了。」
「加入清平門的大小官吏有四十一人,百姓約有兩萬餘眾。」
「這些加入清平門的人,您打算如何定罪?」
隨邊弘問完此話,順便將符驍那邊對此事的懲處手段,詳細的與林知皇講了。
林知皇聞言,心思立即轉回到正事上,沉吟道:「符州牧那邊如此處理,在座諸位如何看?」
林待率先拱手道:「臣認為,符州牧如此處理甚妙,以此震懾那些被清平門蠱惑,想要加入此道的百姓,甚好。」
林頻緊隨其後附和。
曲澤亦是覺得符驍那邊如此處理合適,隨聲附和。
曲偉亦是道:「主公,臣認為主公可效仿符州府此法。」
林者棋凝眉想了想,拱手對林知皇道:「主公,臣覺得符州牧那邊,對此有些治罪過重。」
林待笑容和煦的提點林者棋:「阿弟,此地不是家族內部私聊,莫要隨意言語,以私觀看大局。」
林者彪覺得林待這話說的看似在為林者棋好,言語提醒於他,實則在變相說林者棋仗著乃主公的族叔,在隨意言語,不由心下暗自生惱,面上卻維持著笑,問林者棋:「五弟何出此言?」
林者棋看了林待一眼,吞下已到嘴邊的』嘖嘖『,未曾理他,神色恭敬地向林知皇諫言:「符州牧如此重罰,雖能以儆效尤,但清平門手下到底門徒眾多,而這些道徒,又大多此前為普通百姓.....」
「符州牧如此治罪加入清平門的人,非他治下的百姓,特別是清平門所掌的那兩州治下的百姓,恐要以此傳其暴政之名了。」
李尚乃農戶出身,對百姓們的思維方式深有體會,聽得林者棋此言,也拱手對林知皇道:「主公,臣亦如此認為。」
「您生而為女,會比其他諸侯更難立世。有些事,其他諸侯做了,不懼攻訐,行事可快刀斬亂麻。」
「但您若想效仿,可能就要弊大於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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