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竇圖見梁峰原直奔主題,心下反是微松,上前一步,拱手道:「府君已來信吩咐了此事,這段時間,就勞煩梁郎君指點在下了。」
梁峰原見竇圖站出來,狼眸微眯,上下打量了竇圖幾眼,再次點頭,然後直入主題道:「兵呢?可否帶在下一觀?」
肖旗幾次三番被梁峰原無視,臉上的笑微僵,心裡已對梁峰原多了幾分不喜,起了芥蒂之心。
肖旗出身貧寒,又無父無母,後因其聰慧,被方氏世家選中,入了其族學,學文之一道。因其以前在士族求學時,沒少受士族的鄙夷和歧視,所以肖旗對士族中人,很有些偏見。
此時肖旗見梁峰原態度如此,只覺他是自持身份,不願與庶民為伍,才會如此倨傲。這不由讓他憶起從前來,於是逐漸收起了臉上的客套笑意。
渡啼一直在一旁察言觀色,見在此山上,明顯地位頗有分量的肖旗,因主人的態度,臉上的笑,褪了下去,就知主人又因冷臉,得罪人了。
渡啼立即上前對肖旗拱手抱拳,忙不迭的開口,替梁峰原解釋道:「主人性子向來如此,並非對兩位有何意見,兩位莫要誤會。主人其實只是想將事,儘快辦好而已。」
肖旗聞言頷首,算是聽了此話,至於具體是何看法,卻是沒說,一改之前的熱絡。
渡啼一見肖旗這神態,不由心下有些著急起來,以前他陪主人在盛京求學時,沒少見過這樣的神情,出現在來與主人熱絡的人臉上。
主人如今人在屋檐下,今非昔比,哪還能如以往那般行事,以後若是因此吃了虧,豈不是冤枉?渡啼看著梁峰原的冷臉,心下發愁不已。
「無妨。」竇圖也是不喜說話之人,對此事倒無甚看法。
竇圖以前連最低賤的馬奴都當過,這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能真學到東西,竇圖對於別人如何待他,並無太大的意見看法。
一個時辰後,竇圖與肖旗在前領路,終於帶著梁峰原主僕,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峽谷上方。
峽谷底部,是一片已被砍樹伐木,填平了場地的曠闊平台,平台上有密密麻麻,猶如黑點似的人,正在整齊劃一的舉矛操練,氣勢如虹。
渡啼呆愣的站在峽谷邊,看著下方場地上,那數不清人頭的訓練軍隊,直接被震撼在了當場。
梁峰原狼眸微深,亦有些被驚到,已開始初略的對下方的人馬估算起來。
良久過後,渡啼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心驚膽戰的咽下了一口唾沫,瞠目結舌的拉拉身邊主人的袖袍,將梁峰原拉至一邊,避開身後的竇圖,肖旗等人,小聲的磕巴道:「主...主人,您看這下面,有多少兵?」
「萬餘。」梁峰原順著渡啼的力道,行至一邊,亦沒料到林知皇手裡竟然有萬餘私兵。
在到此地前,梁峰原一直以為,林知皇手中之兵,最多不過三千餘眾罷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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