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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虞既遠的親兒子,流著和他一樣噁心的血,是雨水和悔恨都無法洗刷掉的。

等待陳歲聿的答案不難,但實在太過漫長,好像每一秒都被拉長趨於無限。

虞景覺得自己幾乎產生了焦慮軀體化,當全身都開始控制不住地發著抖的時候,陳歲聿卻走到他身後,將虞景很輕地摟在了懷裡。

下一瞬,虞景的心臟開始猛烈地狂跳。

「你想要我知道嗎?」

陳歲聿這樣問。

「……我不知道,」虞景嗓音乾澀,陳歲聿的動作很輕,懷抱溫暖,潺潺流動的月光潛入進來,照進虞景的眼裡,似乎太強烈了,他不由得閉上了眼。

沉默一會兒,虞景轉過身,主動伸手,雙手攬住陳歲聿的腰,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哥哥,我好像病了。」

這是一種持續不斷的高熱,源頭無從知曉,帶著甜蜜的痛苦侵蝕虞景全身,使他備受折磨。

也許是因為夏天。

「沒關係,」陳歲聿輕輕一帶而過,沒有問虞景生的什麼病,也沒有再拿一些毫無作用的感冒藥,就好像他再了解不過。

他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閉上眼,將虞景的頭按在了自己懷裡。

「快快長大吧,虞小景。」

第二十一章 理想國

1.

後來虞景還是回到了溫燃那裡上課,陳歲聿當時是問他:

「真不去了?」

虞景先是說「不想去」,後來又改變主意,說「去吧」。

他很快回到之前的學習狀態中,白天上課,晚上到溫燃那裡學畫畫,等到晚上十點多,陳歲聿會來接他回家。

夏天的江城晚上依然聒噪,蟬鳴不分晝夜,陳歲聿通常會站在門口,點上一支煙,等著虞景放學。

他很久沒有再進到畫室里。

溫燃沒有像以前一樣,每次看到他都要打招呼,也沒有和虞景打聽一些陳歲聿的事情,兩個人的交流似乎一下子就淡下來,在虞景不知道的地方。

只是有一天,在陳歲聿又來了以後,溫燃突然問虞景:

「他一直對你這麼好嗎?」

虞景側過頭,也看到了陳歲聿,他嘴裡叼著一支煙,穿著件純白色T恤,背脊微彎,身影在路燈下高瘦挺拔,透著一股肅殺的冷淡。

「是的,」虞景沖溫燃點頭,手裡還抓著一隻畫筆,顏料粘在鼻尖上了也不在意,很肯定地對溫燃說,「他就是很好。」

溫燃不置可否,覺得虞景的評價實在有失偏頗,陳歲聿是對虞景很好,但絕對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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