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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敢將送不出去的禮物放到陳歲聿的桌子裡,如同那些不知姓名的追隨者一樣,被扔掉也沒關係。

但陳歲聿又想,那可是一隻兔子換來的耳機。

陳歲聿可能會隨手扔掉禮物,但不能拋棄名為虞景的兔子。

第十七章 蹦蹦

1.

虞景有一點兒不太明顯的起床氣。

這一點是在和陳歲聿住在一起以後他自己才發現的。

冬天的早晨總是很冷,壞掉的天然氣管道遲遲沒有修好,虞景變成常常在陳歲聿房間醒過來,聽見陳歲聿說話也懶得動彈。

天沒有完全亮,陳歲聿很少將就他多睡一會兒的請求,打開燈,刺眼的光亮折磨虞景被迫清醒,頭髮亂糟糟地坐起來,盯著陳歲聿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但不說話。

陳歲聿遞給他一杯溫水,早晨太乾燥了,虞景嗓子永遠都是啞的。

他像一隻樹懶,很遲緩地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等待莫名的躁意一點點兒消散,然後才仰起頭,眼睛半眯著,對陳歲聿說:

「早上好,哥哥。」

他看起來依舊睡眼惺松,寬鬆的家居服領口歪斜,大剌剌露出半邊雪白的肩膀,陳歲聿一邊將虞景的領子扯回來,一邊開口:

「撒什麼嬌,起床。」

後來虞景每天晚上都會很自覺地往陳歲聿房間鑽,沒有拒絕等於一種默許,順竿爬的道理虞景比誰都學得快。

絕大多數時候陳歲聿會坐在書桌前複習,虞景就跟著坐在他旁邊,學習是很難學進去的,他拿著素描本塗塗畫畫,有的時候畫樹,有的時候畫人,陳歲聿在其中占比篇幅巨大,虞景只願意承認是陳歲聿長得很好畫。

他也非要等著陳歲聿一起睡覺。

偶爾太晚了,虞景就趴在桌子上睡著,恍惚間耳邊只聽見陳歲聿寫字的聲音,筆落在紙上發出沙沙的響聲,成為安靜冬夜裡唯一的背景音。

陳歲聿在這個時候就會用筆頭把虞景敲醒,讓他去床上睡。

「太粘人了,像只尾巴。」陳歲聿如此評價道。

但虞景其實是很巧舌如簧的,他說「一個人睡太冷」,又說「我只是無聊」,好像陪著陳歲聿複習是很重要的事情,稍有耽誤就不可以。

更加奇異的是,陳歲聿並沒有再說什麼,他默認了虞景站不住腳的說法,又覺得身邊坐一個愛睡覺的粘人精也沒什麼不好。

但可能是虞景實在愛隨地大小睡,他後來又感冒了一次,病毒來勢洶洶,接近一周,他嗓子疼得連話也說不出,這個時候陳歲聿就鮮有地逗弄起虞景來。

他嚴格地將中藥每天三次的量安排好,並且必須看著虞景喝下去,對上一臉苦瓜相的小孩兒,陳歲聿眼裡有了少許笑意:

「不想喝?」

虞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懇求地望著陳歲聿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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