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熱鬧的景象，陸識淵能猜到，但是已經看不到了。他現在坐在這裡，狐疑地看著沈宣霆送來的律師，眼神里充滿了不信任。

「錄音？」

「是的，據說內容是你親口承認了犯罪事實。」

陸識淵的腦海里閃過很多自己在公開或私下場合里的發言，並不記得自己親口承認了什麼：「不是剪切的嗎？」

「這個要等警方調查之後給出結果，我現在也不清楚，目前的情況對您是非常不利的。」律師還挺有耐心，進一步給他解釋，「不過，錄音這個東西，會不會被採納成為庭上的證據還兩說，您不要過於擔心。您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我，我會盡全力為您爭取......最優的解決方案。」

剛剛腦海中忽然划過去一個念頭，但是太短暫了，陸識淵沒有抓住。他還沉浸在疑惑中沒有仔細聽律師的話，茫然地點了點頭。

沈宣霆坐在車子裡，不時地看著手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大冷天的，他的額頭竟然沁出薄薄的細汗。

律師帶著助手出來之後，快步上了車。

沈宣霆立刻打聽情況：「怎麼樣？他怎麼樣？」

「人憔悴了一些，精神狀態還行。」律師向他匯報，「小沈總，恕我直言，他翻盤的機會不大，您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沈宣霆聽了他這話，有些喪氣：「我.....我明白的，你盡力吧。」

「好的，您放心，我會緊跟的。」

自從進了醫院之後，沈齊的身體狀態一日不如一日。之前染黑的頭髮沒有打理之後，漸漸露出灰白的底色。以前的商界大佬，現在也只能穿著病號服躺在這裡等待死神的降臨。

林雪來了好一會了，坐在床邊一聲不吭，就這樣看著他。

真是歲月催人老啊！相識快三十年，半輩子的時光就這樣互相磋磨掉了。

回想起自己還是千金小姐的時候，在綠草地上看到了沈齊。他帶著懇求的語氣，遊說父親注資他陷入困境的公司。父親沒有直接回應，只是問他會不會打高爾夫。

沈齊坦誠地回答：抱歉，我不會。

在C市，林雪見多了這些總想找父親幫忙的人。他們常常會把自己當突破口，對自己鞍前馬後，阿諛奉承，已達到能跟父親搭上話的目的。

但是這個沈齊不一樣。他來過幾次，可幾乎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僅有的幾次說話，也是有禮有節的問個好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林雪對他動心了。

從小到大，林雪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她跟沈齊之間的來回試探拉扯，很多已經記不清了，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兩個人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