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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三的原告罪是杀妻鬻女,但鬻女没有证据,罪行不成立,便定了杀妻罪,秋后斩首。
公堂上的蓝子玉铁面无情、冷酷无情,这是陆小柳从未见过的样子。
定罪那一刻,公堂外围观的人皆心口一紧,陆小柳更是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蓝子玉和辛楚目都见不得人哭。
蓝子玉心稍软,但还是照常退下公堂。
辛楚目已经跑去安慰陆小柳了。
蓝子玉还有公务有处理,顾不得芝麻琐事。
下午,蓝子玉招待许县尉一餐,并送走了许县尉。
蒋玠旻回去的地方的比较远,只能次日再走。
于是,蒋玠旻便和蓝子玉多说了几句本次案子。
“我看你有淡化陆小柳是重要证人的事实,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认为女儿的证词间接成为杀死父亲的一把刀,你觉得这样的结果好吗。”
“我认为你的性格是很追求实事求是的。”
“法律无情,执法有情。”
蒋玠旻沉默,次日便将这宗案卷带回江朔了。
“那小孩,你决定怎么办?”辛楚目坐在椅上晃着杯茶。
“按照之前说的,留在县衙当丫鬟。”蓝子玉淡淡说道。
“子玉,你的心肠太软,脸皮太薄,日后恐怕管不住。”
蓝子玉微皱起眉头,她确实有些不忍说教小柳。
“你与我相处得不久,竟这么了解我了?”蓝子玉说笑道。
“这叫什么?”辛楚目煞有介事的说,“观察入微。”话音落了片刻又改口道:“其实是玠旻跟我说的。”
“玠旻?”蓝子玉诧异道。
蒋玠旻在辛楚目的小院住了两晚,便与辛楚目攀谈了两晚,就连出入县衙都是同进同出,来往的路上也闲聊了不少。
蒋玠旻住在辛楚目家的第一天晚上,二人只是闲聊些家世过往,比如家住哪里,去过哪些地方,结交过哪些人等。
辛楚目很耿直,推心置腹的跟他说了。
次日清晨来县衙的时候,坐在马车内的蒋玠旻突然说道:“子玉的手腕怎么这么细?”
昨晚,蒋玠旻只是玩笑的抓了一下蓝子玉的手腕,那纤细的手腕却咯噔的落他心上了。
“啊?”辛楚目一脸懵。
“你手伸出来给我看看。”蒋玠旻说着就抓向辛楚目的手。
辛楚目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手,才任由蒋玠旻抓。
蒋玠旻只拉过辛楚目的手,扫了一眼,便知辛楚目的手和男子无异。
“子玉可能只是没长开。”辛楚目整了整袖子。
“子玉之前和我说,他自幼体弱多病,因而才落得这副羸弱的样子。”蒋玠旻思索片刻,“可我看他哪有几分羸弱的样子,只是瘦削了些,身板很坚实。”
“所以……你想说什么?”辛楚目有往蒋玠旻的思路上想,只是不敢确定。
蒋玠旻即将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却成了“没什么。”
“像贺婉娇那样的才是女孩子好吗。”
“子玉心肠软。”蒋玠旻的关注点仍在蓝子玉身上,丝毫不被带偏。
“子玉心肠软?”辛楚目不解,“我看他心肠挺硬的。”
蒋玠旻扶额,决定不去想这件事。
——
“玠旻在我的小院住了两晚,便攀谈了好些时间,相互了解了许多。”辛楚目如实说道,“也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蓝子玉有点儿无语,“你们聊你们的,扯上我做什么?”
“差不多都是玠旻发起的话题,我很少发起话题的。”辛楚目挽救道。
蓝子玉不想让“爱生气的小姑娘”的形象和自己的形象擦上一点边,缓和了情绪之后,玩笑道:“小柳已经十岁了,也就比你小了八岁。现在世家公子娶比自己小十几岁甚至几十岁的姑娘的可不在少数呀,你还整日说她小孩子。”
辛楚目拼命摇头,“除非我傻了,不然,八字都没有一撇。”
书房里很安静,就只有他二人的闲聊声。
蓝子玉微皱眉头,诧异道:“为何如此抵触?”
“我家世代经商,积累下来的财富才无人可撼动。若是让一个毫无见识外人进了我家家门,败坏了我家的门风,我这辈子都别想姓辛了。”
“你家家规这么严苛?”
辛楚目略一思索,道:“我是家中最小的嫡公子,家里颇宠一些,行为规矩方面倒是没什么要求,但是姻亲这块却是被定死了的,只能由父母安排。”
“自己的亲事却只能由别人安排,那还是有点严苛呀。”
“算不上严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来有之。”
这句话算是戳到蓝子玉的逆骨了。
“妻子可是陪你到老的人呀,你当真由别人决定?”蓝子玉一脸不可置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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