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恕原本沒當回事,直到有人遞過一瓶啤酒,他才抬起頭。
來人是梁霄,和初中相比個子高了不少,人長得也人模狗樣,絲毫看不出欠揍的樣子。
他對梁霄算不上記恨,雖然他大半初中生活的悲慘都來源梁霄之手。可將近兩年的時間,他沒吃到虧,梁霄也沒占到什麼便宜。梁霄打他一下,他就會回他兩拳。
真要細算誰挨揍挨得多還不一定呢?
有時候他想不清楚梁霄的惡意從何而來,在某些地方他和梁霄的家庭有幾分相似,同樣的沒爸媽管,梁霄比他好一點,還有個奶奶照顧他。
梁霄的爸媽在南方工作,在他上初中那年,他爸媽隱約有離婚的意願,但為了不耽誤梁霄學習勉強維持著婚姻的假象,一年也回不來幾次。
由此可見,惡意有時候來得就是那麼奇怪。經歷相似的人並不一定會相互體諒,反而會借著這份相似狠狠去踩對方腐朽流血的皮.肉,他們是一樣的人,知道怎麼折騰欺負對方最有效。
梁霄十分清楚蘇恕和他一樣,不會告狀,更不會告訴父母老師發生了什麼,所以他欺負人欺負得光明正大。
太相像的人知道怎麼磋磨對方磋磨得最痛。
在蘇恕看梁霄的時候,梁霄也在以一種陌生的眼神看他。
或者說他在透過這張不甚熟悉的臉回想起另一個男人。
在他十二三那年讓他背了一個處分的人。
梁霄掩住眼底的怨懟,掛起熟稔的笑,「老同學這麼多年不見了,喝一杯?」
蘇恕裝樣子接過打開的啤酒,在低頭的瞬間沒錯過梁霄不顯眼的欣喜。他不住痕跡地皺了下眉,放了下來。
「喝不了,手傷了。」他說。
梁霄臉上一變,看到蘇恕拒絕的動作時皮笑肉不笑地說:「這是不給我面子啊!酒都不喝。」
姜南南一聽就不樂意了,剛要說話被蘇恕一把攔住了。
「面子?我給孫子面子幹嘛?」蘇恕毫不客氣道。
梁霄臉徹底掛不住了,幾個圍觀的人也聽到了蘇恕不留情的話。
包廂內靜了下來,蘇恕喊了姜南南一聲,問他要不要走?姜南南還處於極度震驚中,茫然地點頭和蘇恕離開了。
路過梁霄時,蘇恕偏了下頭,聲音像針一樣刺破了梁霄的回憶,「你忘了被我打得喊爺爺了嗎?」
梁霄沒拿穩啤酒砸在了地上,不堪的回憶徹底撕開了偽善的表面。他們五個人堵蘇恕,在他們以為趴在地上的蘇恕徹底站不起來的時候,蘇恕突然玩了命一樣抓著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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