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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些诏令的颁布,让大凌迅速脱离改朝换代的混乱,繁荣稳定地发展起来。
而其中,有些是她与燕行露提过并写在治国宝策中的,至于那些她没提及的,要么是燕行露自己想出来的,要么就是贤臣进言的。
当然,除了这些关乎民众生活的国策外,女帝的日常生活也备受关注。
听说楚国的广雅王又来国都使访,前前后后共有三次了。女帝还亲自陪同他将洛京城内外巡游了一遍。
而那宫内不知来历的少女,仍留在燕行露身边,不过没有像其他女官那样册有品级,只知道她常伴御驾身侧,与之谈笑自如。
林元枫听到这些消息后,并没什么大的反应。
她的眼睛瞎了,再做宰相多有困难。
至于侍君,她每想到这,都是一笑而过。
燕行露如今有佳人玉郎在侧,这样的事,应该也轮不到她了。
那队被燕行露留下的人马仍在相里谷内住着,她的二叔得知他们的身份后,再不敢差遣他们,随意他们在相里谷内外巡查操练。
时间一长,他们便成了谷内的守卫。
不过,还是有那么两三个人每月定期离谷。
至于是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林元枫对此都是漠不关心,倒是飞霜和策雪,会时不时在她耳边提上那么几句。
她听得烦了,便不轻不重地开口道:“要是你们也想回都,尽管跟着他们一起去就是了。”
两人闻言一噎,再不敢多话了。
……
十月,是相里谷的祭月。
谷内外都挂上了白幡、灵花,长明灯点起,祭奠那三百多个无辜死去的亡灵。
林元枫平时面上就没多少笑意,此时更是阴沉。
从这月月初开始,她便一直待在后山的那片香枫林里。
先前相里谷众人被屠,就是被葬在了此处。
而陶净临等人的尸首,则葬在了山内一处六角亭对面。
这也是她授意的。
这样,每当她去那座凉亭闲坐时,一抬头,就能“看”见她的爹娘他们了。
飞霜和策雪二人虽陪着她,但她们几乎都不出声,只留她一个人坐在靠椅上,静静听着枫叶摩挲的瑟瑟声响,仿佛海浪一般,一层盖过一层。
那时的她似乎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恍惚间,她记起一件事。
她这才意识到,其实从月初开始,自己就一直在默默等待着什么。
只是,洛京那始终都没有派人过来,而那些每月定期前往洛京的将士们,在回谷后亦是没有相关的圣谕要告知给她。
她这份暗暗的期待,在对方日复一日的毫无波澜面前,也就逐渐成了笑话。
十月过后,她便掐灭了心中所有躁动不宁的心思,心无旁骛地在相里谷内继续做她的陶小姐。
年末,万物肃杀。天冷得厉害,尤其是在山谷附近。
林元枫被冻得终日恹恹无力,连屋门都懒得出,躲在被褥里叫飞霜策雪念书给她听。
但躺久了腰又受不了,只得裹上羊皮裘去外面走走。
这日落了大雪,鞋履踏过积雪,轻微地吱吱作响。
林元枫用过午膳,又喝了一杯热茶,觉得身体暖和了一些,便去屋外闲逛。
离她卧房不远处有一小庭园,里面养了几只孔雀。
冬天太冷,孔雀都躲在笼舍里不肯出来。白天偶尔会叫上两声,那叫声高亢清透,不知是不是给冻到了,里头总带着点哀怨。
才没走几步,孔雀又开始叫了。
林元枫给它们吸引去了注意,便让飞霜策雪二人领着自己去那个园子里坐坐。
园子里扎有一个秋千,是陶嘉悦喊人弄的。小姑娘玩心重,有时林元枫也会陪她一起打秋千。
她慢慢来到秋千上坐下,说:“你们去笼子那看看有没有掉落的孔雀羽,我想拿来做支笔。”
飞霜奇道:“这怎么拿来做笔?”
林元枫淡淡一笑:“只管捡来就是。”
二人便乖乖去了笼舍那里捡羽毛了。
林元枫哈出一口热气,抓住秋千的吊绳荡了两下。
寒风凛冽,顺着耳畔刮过,簌簌薄雪随之掉落,很快融在手背上,说不清是树上掉下来的,还是雪又开始下了。
有脚步声响起,碾过积雪,缓缓而来。
林元枫微微侧过头来,问:“羽毛找到了?”
一根软中带硬的东西轻轻刮过她鼻尖,痒得她本能瑟缩了一下。
她反手捉住这根孔雀尾翎,无奈地笑了笑:“胆子越来越大了?”
过了片刻,才有人应她,是策雪的声音:“姑娘,就找到这么一根。”
“一根也很不错了。”林元枫双指夹住羽枝,一寸一寸滑过,光凭触感,也能感觉出它的华丽,“走吧,回去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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