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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燕行露注视着她,乌眸深邃,只盛着她一个人的倒影,说,“我尝尝。”
林元枫被她看得一顿,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她说要尝的对象。
她视线往下,落在对方略显苍白的薄唇上。唇峰线条略为锋利,唇珠也不明显,但下唇却很饱满。
……这样的唇,即使看着觉得清冷疏离,但只要狠狠吻住,也会觉得柔软吧?
思绪飞空一霎,她很快回神轻咳了一声,钻进马车里找出自己刚才扔进去的酒葫芦,跳下马车后递给她。
燕行露随之解了别在腰上的水葫芦,同她交换。
她这个水葫芦没喝多少,还是满满当当的,林元枫接过后目光复杂,故意笑道:“还是燕侯心疼我。”
燕行露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林元枫自觉改口:“燕姐姐。”
一人饮酒,一人喝水。
林元枫总算觉得喉咙舒服了一些,开口说:“这儿你们先盯着吧,我要回趟府邸拿一份图纸,我昨夜画它画了一晚上,结果早上太急,给落在床头了。”
燕行露没说什么,只道:“太远,我陪你回去。”
“不用,这儿除了我,图还是你看得最明白,路线不能出错,他们有疑问也可以先问你。”林元枫想了想,又道,“就让流徽跟我一起回去吧。”
燕行露并无异议,招手叫来正在帮忙布置竹管的流徽,让她牵来马匹,驾马带林元枫回去。
“路上不必着急。”她淡笑,若有所指地看向林元枫,“颠得腿疼就不好了。”
林元枫挑眉:“燕姐姐是没见过我的马术吗?我大哥在我十二岁时就教我了。”
她说完一个利落翻身上马,稳稳坐在马背上,缰绳轻轻一拉,内腿一叩马肚,身下红鬃良驹便小跑了起来。
林元枫骑着它转了一圈后才回来,正正好停在燕行露的面前,下巴微抬,笑意盎然地问:“怎么样?”
燕行露仰头看她,有日光落进她眼里:“雀枝好本事。”
林元枫便对流徽道:“流徽,上马吧,我带你。”
马背上,林元枫骑得稍快,毕竟取完图纸还要赶回来,正专心致志地驾着马,忽然听见身后抱着她腰保持平衡的流徽出声感慨:“真好。”
“什么真好?”林元枫喘着气问,骑马是个体力活。
“小姐的心情好了很多。”流徽笑道,提高了声音,“以前一年才见她笑几回,最近总见她笑。”
“是吗?”林元枫语意不明的,“她以前是什么样的?”
流徽叹道:“话很少,冷冰冰的。”
默然片刻,她又小心翼翼地补充,“自将军和两位少爷战死后,她便性情大变了。其实小姐年少时人很活泼的,常带我和哥哥去捉鱼打鸟。”
林元枫蹙眉,确实,系统给的资料里也是这么描述的。
可眼下真正接触到的这个燕行露却与之有些出入,按理说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一个本来冷冰冰的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
她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总觉得光是燕行露对她的态度就很古怪,不像是在对待一个幕僚和小妹妹,倒像是在逗一只猫。
流徽猜测说:“我想,或许是因为小姐她有了陶姑娘你这个知心好友,心情这才好起来的。”
“好友?”林元枫笑了笑,“我只是父亲叫来协助燕侯的罢了。”
流徽却反驳:“不,看得出小姐很在意你。”
这个“在意”一词正中红心,弄得林元枫一下子心不在焉起来。
“可是,流徽你们也是燕侯的朋友啊,还是自幼一块长大的。”
正是因为如此,引商流徽二人私下里仍唤燕行露“小姐”,这也是燕行露授意的,她本身就很讨厌青阳侯这个身份,让他们叫自己“小姐”,也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血海深仇。
“不一样的。”流徽嘟哝,坚持道,“我觉得是不一样的。”
林元枫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她的话,只继续专心驭马。
又驾马驱行大概几里地,眼前荒草丛生,枯树斑驳,远处隐隐传来阵阵马蹄声,一辆马车绕过山路,正在往这里驶来。
半人高的荒草淹没泥路,随干热的风微微摇晃。
林元枫望见不远处荒草丛里似有黑影浮动,然而定眼看去,却是风平浪静。
她皱眉,还没生出什么想法,待马跑至那处后,冷不丁看见一根麻绳被人直直拉起。
林元枫暗叫不妙,还没来得及勒马止步,马腿就被拉起的麻绳这么猝不及防地一绊,猛然往地上重重跌落而去。
“陶姑娘!”
流徽反应很快地紧搂住林元枫的腰身,将她护在怀里借力在地上滚了一圈。
待两人缓过劲来,林元枫赶忙回头去察看对方的情况:“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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