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你还不是跟来了。”风枕眠笑了笑,看着精灵疯狂炸毛。 “那是因为我怕你死了!”晏清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好像一遇上风枕眠,自己的情绪就格外不受控制,“我收了你的钱,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那,阿晏可要保护好我。”风枕眠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很好。 晏清磨了磨牙,觉得这人是在阴阳怪气,可他又没有证据。 恼羞成怒之下,干脆埋着头往前走去。 只要他不听不看不在意,他就不会被拿捏。 主教的识海灰蒙蒙的,脚下是一片干裂的土地,头顶,灰色的天空低垂。 风枕眠很少看到这样的识海,他跟上晏清的脚步,抬手抓住了个闪过的光团。 白光乍现,熟悉的天旋地转又一次席卷脑海。 “狗东西,磨磨蹭蹭的是故意找打是吧?” 两人才刚刚落地,都还没站稳,就听见一声怒骂。 紧接着,是木棍扬起,划破虚空的声音。 风枕眠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凶神恶煞,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扬起手中的木棍朝一个受损的小男孩打去。 “啪——”得一声,小孩身上迅速浮现出一条血红色的印子。 晏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抬眸时刚好和小孩四目相对,怔愣一瞬,“是他?” 眼前的小孩,赫然是年幼的主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句话倒过来也不假。 很多可恨的人,也总有一段悲惨的过往。 风枕眠做任务单时见过太多类似的情景,已经习惯了, 他看着主教瘦弱身躯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抿了抿唇。 “对不起。”主教低着头, 声音颤抖, “我会努力干完的。” 男人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正准备再打几棍子时, 外面忽然传来叫喊声,他瞪了主教一眼。转头离开。 脚步声消失,主教这才松了口气。 他放松身体在地面趴了一会, 缓过气后又撑着墙站了起来, 继续去洗面前的盘子。 主教现在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模样,吃不饱导致他个头也不高,人和洗碗台差不多高度, 洗碗时还得踩在凳子上。 而他面前,是上百个盘子。 “没关系的伊洛。”主教小声说:“只有几百个盘子而已, 洗完你就可以拿到两块铜元了。” 虽然那个络腮胡大叔脾气很暴躁,还喜欢动手打人, 但他是唯一个收留主教干活的店主。 也是唯一一个不会骗伊洛白打工的店主。 “到时候,可以让他死的好看一点。”主教在心里想到,“也算是对他的回报。” 他本来就饿,身上还有伤口,洗碗时那双手不停抖。 几百个盘子,主教愣是刷到半夜才洗完。离开时, 店里早就关灯了。 两块铜元被放在了不远处的饭桌上,主教看着它们, 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晏清作为一只挺感性的精灵,当时就吸了吸鼻子,“他好可怜。” 西方的阶级制度很严重,像主教这样的贫民,活着两个字就足够让他们喘不过气。 风枕眠看了晏清一眼,提醒他说:“可他刚刚准备掐死你。” 晏清的表情一秒收敛,“他可真该死啊。”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街道上早就没了人影,昏暗的灯光照亮他回家的路。 “奶奶。”主教推开门,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奶奶,露出个笑,“我回来了。” 这是间很破败的屋子,木头做的桌椅上满是斑斑点点,头顶电灯闪烁,将老人的脸庞照亮。 “乖乖回来了?”老人的声音很温柔,她张开手朝着主教伸去,“让奶奶看看。” 主教身体上的伤口已经凝固,他任由奶奶揉搓了一遍,即使碰到伤口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奶奶,我今天也赚了两块铜元。”他将钱交给奶奶,“你明天去买一些好吃的。” 不等奶奶说话,他又说:“不用节约,也不用攒钱,我们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奶奶看着他,很是慈祥。 “我今天路过教廷,去做了个灵根测试。”他趴在奶奶怀里,笑着说:“我有灵根,我可以入教廷。” 他们这种底层阶级的人,很难改变命运,进入教廷是唯一的方法,也是最好的捷径。 风枕眠看到过约瑟维的遭遇,对他们这种苦难也深有了解。 如果约瑟维父母的思想不那么根深蒂固,他们也不会活的那么辛苦。 “乖乖真棒。”奶奶眸子里闪过一瞬惊讶,她笑了起来,掏了掏衣服兜,从里面摸出一团用布包着的东西,“这个你拿着。” 主教疑惑接过,打开时看到了一大堆铜元。 “本来想留着等你以后结婚生孩子。”奶奶摸着他的脑袋说:“但我们乖乖太争气了,居然入了教廷。 ', ' ')(' ” “明天去买一身新衣服吧,别叫其他人笑话。” 主教本想拒绝,听到这话又点了点头,“好。” 毕竟要入选教廷,穿的太磕岑可不行。 不过主教也没将铜元全部拿走,他还给奶奶留了一半。 随后带着对新生活的向往,自信满满的朝着教廷走去。 但,新生活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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