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宴居然长嘴了。 薄宴眼中有小小的懊恼,他低头吹粥,眸光聚焦在小小的一个碗里,仿佛碗里自有黄金屋,碗里自有颜如玉。 但他心知肚明,现在和迟殷之间的问题全是他自己的问题。 男人凝神,态度谨慎地措着辞。 “当时我太自傲了,所以才会那么轻浮。” 薄宴虽然是笑着的,但语气苦涩:“如果我还和当时一样” “就不会不敢触碰你了。” 他已经明白迟殷对他有多重要,所以才会瞻前顾后,才会小心翼翼。 才会伸出手又收回。 迟殷抿紧了唇。 虽然他一直期待薄宴能够对他坦诚些,但当薄宴真的想要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的时候,他又有些不忍心了。 迟殷伸出手,握住了薄宴的。 他的本意是想给薄宴一点安慰,却不想,看见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吃痛的表情。 电光火石之间,迟殷突然想到了刚刚梦中淡淡的血腥味。 “别动。”迟殷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抓住薄宴的手,另一只手解开薄宴的袖口就将衬衫袖子向上捋去。 在看到小臂处那道明显伤口的时候,迟殷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手指都轻轻颤抖着。 而越往上,薄宴的手臂愈发触目惊心。 紧实的上臂肌肉上纵横交错着数十道暗红色的疤痕。 这些线条粗糙虬曲,有的甚至已经淡成了肤色,大概是几个月,甚至更久前留下的。 “怎么会”迟殷的声音中有浓浓的鼻音。 小魅魔倏地抬起头,眼神执拗:“薄宴,这是怎么回事。” 他又要去检查薄宴的另一条手臂,却被薄宴制止了。 “别看,小乖。”薄宴的声音很稳。 男人默默地将袖子放了下来,遮住了这些伤痕。 薄宴又舀了一小勺粥送到迟殷嘴边。 但小魅魔只是这样定定地看着他,大有他不说就不吃的架势。 薄宴无奈,话音在嘴边转圜了好几圈,缓慢道:“当时,我看到了你腿上的淤青。” “淤青?”迟殷一时半会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半晌,迟殷才想起是他最抗拒薄宴触碰的时候。 “那个是因为之前在拍卖行的时候。”迟殷眼眶微红,“和你没有关系。” “” 不,迟殷会在拍卖行痛苦那么多年,也全是他的错。 但薄宴没说出这句话,只是轻叹道:“我知道。” “所以,会有这些伤痕,也是因为你讨厌我碰你吗?”迟殷伸手想要去碰一碰薄宴的伤痕。 他又怕薄宴真的反感,指尖距离薄宴的手臂几公分,迟迟无法再往前进一步。 但薄宴的掌心却覆在了迟殷的手背上。 他温柔地向下按了按,迟殷的手便盖在了那些伤痕上。 迟殷眼中有泪光粼粼。 这好像是第一次,薄宴主动让自己和他有肢体接触。 “怎么会。”薄宴声音有些无奈,“我只是怕伤到你。” “那些控制欲,那些私念,你不会喜欢的。” 迟殷声线稳了稳,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 “薄宴,这不公平。”迟殷语速加快,“你知道我的一切,但我却连你怎么想的都不知道。” 小魅魔难得大声说话,声音细细的,但掷地有声:“我会不会喜欢,应该交给我来判断!” 薄宴错愕片刻,轻笑了一声。 “你和同学吃饭我恨不得贴在你身边看有没有人对你心怀不轨。” “上次你在公司叫许组长姐姐,连这个称呼我都无法忍受” “别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想把那人的眼睛挖出来碾碎。” “今天早上我也不想让你去实验室,但又不敢多说,害怕你反感。” “你和我贴贴了一次我就想要下一次,想把你摁进我的骨肉,永远和我融为一体。” “你懂吗”薄宴的额角都爆出了青筋,显然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情绪。 “一旦开始,这份占有欲就永无止尽。” 薄宴有些自暴自弃地将心中所有的欲念一股脑地倾倒而出。 薄宴的胸膛起伏着,黑眸幽暗,再无一丝波澜。 他又搞砸了。 这些话说出来,小魅魔又该被吓跑了。 薄宴垂着眼,屏息等待审判。 然而迟殷却没有退却。 小魅魔目光灼灼,伸手抚过薄宴手臂上的伤痕,反问道:“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呀,不是吗?” 迟殷凑上去,和薄宴额头贴着额头,像两只小动物抱团取暖。 “我是魅魔,我更知道,爱不仅是甜蜜温馨,也同样是占有、是欲望。” 小魅魔的眸中澄澈一片:“没有私欲, ', ' ')(' 就不会催生爱。” “爱得太疯狂就像干柴烈火,绚烂但转瞬即逝。” “但我们有理智有智慧,可以让这种爱意细水长流,成为永恒跳动的星星火光。” “对我来说最黑暗最漫长的几个月,是你用真正的尊重和爱带着我走出来的。” 迟殷看着薄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你,薄宴。” “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小魅魔眸光闪烁,声音逐渐减弱:“而且,你可以多表现出一点占有欲的,我没关系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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