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與書正好渴得厲害,就著水吞了藥片又把剩下的半杯水全部喝光。他抬頭看著盛無極,有氣無力地問:「幾點了?」
「凌晨三點。」盛無極看著蘭與書沾著水漬的嘴巴,忍不住伸手用指腹擦了一下。指尖接觸到濕潤的嘴唇,讓他的心痒痒的。
高燒消耗了蘭與書大部分的體力,連帶著思維都變得有點遲鈍,他任由盛無極的手指蹭著自己的嘴唇,半晌才無奈道:「盛總,我現在做不了啊。」
盛無極語塞,啞然失笑。又眷念地最後蹭了一下,他收回手:「我不至於這麼禽獸,你餓不餓?」
聞言,蘭與書摸了摸胃:「有點。」
「你出了一身汗,去洗澡,我去給你煮雞蛋面。」盛無極的手掌向上落在蘭與書的頭頂, 揉著他的腦袋,「我只會這個,將就吃啊。」
頭頂上的觸感有點癢,蘭與書想起斐濟的那個夜晚,盛無極也是像現在這樣摩挲著他的頭髮。他臉上浮出點笑意,說:「好。」
洗完澡,換上乾淨的睡衣,蘭與書人也清醒了很多。
步入餐廳,盛無極已經煮好了一碗雞蛋面——面煮過了糊成一團,雞蛋也被攪得很碎,整碗面不像面,更像一碗雞蛋麵糊。
「……」蘭與書盯著那碗面,表情視死如歸,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盛無極抱著手,沒有一丁點不好意思:「忘了說我上一次煮麵還是在十五歲,蘭與書,你赴死的表情收一收,給我個面子。」
蘭與書笑著撿起筷子,挑著碎得不行的面放進嘴裡,還行,有點鹽味。
兩個人就這麼一個吃一個看。蘭與書穿著淡黃色的棉質睡衣,領口和袖口有些微的潮濕,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雪松香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讓蘭與書像他面前那碗面一樣軟,讓人更想疼愛他。
盛無極覺得,如果以後的每個夜晚都跟蘭與書待在一起,也像是個家的樣子。
家——這個字沒有任何預兆地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他一直以為這個字離他很遙遠,只因他父母可笑的婚姻讓他從未設想過——與一個陌生的人組建一個家庭。但對面乖乖坐著的人是蘭與書。
只要是他,好像家就自然有了概念。
盛無極忽然理解張周說,他十八歲的時候就想給厲放一個家,因為喜歡這個人,所以想時時刻刻看到他,無論白天或黑夜,生病或健康,似乎只要這人安靜地待在這一方屋檐下,陪伴著,照顧著,這個空間就會莫名地被填滿。
盛無極想,明天再寫封情書吧,怎麼著都得讓蘭與書知道自己想給他一個家——從此以後,他將不會再是一個人。
考慮到蘭與書的折騰了一晚上,盛無極說:「你突然發燒,明天就別去公司,在家休息吧,晚上我讓西奧提前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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