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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朋友在。”柏嘉良指了指门外的大汉。
大汉冲老太太笑了笑,又眯起眼睛,似乎是在思索。
大汉的体型委实是很有说服力,老太太一下就打消了怀疑。她端着碗放在柜台前,又一转身去了后边,再出来时,竟然穿上了一身华服。
柏嘉良一怔。
大汉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低语,“侯爵夫人的礼服。”
柏嘉良眼皮一跳,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可是已经晚了,老太太将一颗药丸含入口中,然后大喝一口碗中的血!
随后她就眼巴巴盯着碗里剩余的鲜血。
一分一秒过去了,鲜血没有任何变化。
“不,不可能,”老太太身子颤抖起来,“怎么会没有变化呢?怎么会没有呢!”
她唇角溢出一丝漆黑的血,不住咳嗽起来,眼睛却还一直盯着那碗血,“不可能……不可能没有超凡反应……”
“如果,没有的话……哈哈哈,哈哈哈!”
她望向柏嘉良,唇角挤出了一个苦涩到极致的笑意,骤然仰天大笑一声,随后一头撞向了角柜!
砰!
柏嘉良不禁退后半步,怔怔看着老太太额角露出巨大的,深可见骨的创口。
“超凡,反应?”她愣愣重复着老太太最后吐出的几个字,仿佛窥见了谎言下的什么东西。
“奶奶!”店内骤然响起一声哭叫,一个年轻女人从后面冲了出来,跪倒在老太太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刚刚吞下去的是什么?”柏嘉良迟钝扭头,问身边的大汉。
“不太清楚,不过看那样子,大概是某种测试某物是否含有超凡能量的药物,”大汉低声道,“一般来说这类药物都含有剧毒,这种剧毒直接与超凡能量接触没有任何问题,但一旦进入人体后,再遇到各种类型的超凡能量都会发生崩溃溶解,而一旦没有超凡能量,呼……”
他指了指面前的人,人嘴角有一丝漆黑的血。
“她骗了我,”柏嘉良讷讷道,“不,她也没有。”
老太太说想让自己走的体面一点。
“没有希望了,”年轻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父亲笃定那个混账是在用混杂了超凡力量的血液控制人的,但没有证据,家里所有的男人都被软禁了,奶奶没有办法,我们没有证据啊。”
她用力抹着眼泪,不敢大喊大叫,只能低头闷着哭,“怎么会没有超凡反应啊……”
那是一碗鸡血。
柏嘉良只觉得自己冷到了骨子里。
那当然不会有超凡反应。
“血。”她极缓慢极缓慢地说着,低头,看了眼倒在角柜旁的老人。
老人还没有合眼,浑浊的眸子死死盯着天空。
“她叫什么名字。”柏嘉良轻声问。
“奶奶?”年轻女人擦了擦泪,情绪极为崩溃,几乎是下意识回答的,“克里斯汀。”
“好的,我知道了。”柏嘉良转身,快步走出了店面。
“你要去哪?”大汉跟着追了出去。
“我今天已经见证了两次死亡和一个谎言,她不信任我,这可以理解,而在整座城市的疯狂情绪下,她想不到我会用鸡血来敷衍她,这也可以理解,”柏嘉良顿步,盯着大汉的眼睛,“而我现在想要确定今天是否有第二个谎言。”
大汉蹙了蹙眉。
“那个老板,他真的有私藏武器,他真的是旧王余孽么?”柏嘉良声音平静,甚至过分平静了。
大汉静静看了她许久,摇摇头。
“我不知道。”
“谢谢。”
柏嘉良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开始小跑起来。
方向赫然就是菜市口。
大汉迟疑地追了两步,最后远远缀在了柏嘉良身后。
柏嘉良冲到了菜市口。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地面也干干净净,像是被舔过一样,连尘土都没有。
“血,血,”她眼睛里已经全是涨红的血丝,喃喃自语,“一滴就够了,一滴。”
在这里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了,她压根没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还有好心人,或者说某种意义上的好心人,给她指了一条明路,“你快去看看存放脑袋的那里还有没有?按道理来说已经有人接空了。”
柏嘉良转头就走,一句话也不说。
“啧,真没礼貌。”身后的人还抱怨一句。
柏嘉良冲到了存放脑袋的地方,这里是一排排的脑袋,放在盐堆上防腐,但空气中依然传来了腐臭的味道,黏在人鼻腔上,怎么也甩不掉。
她找到了最新鲜的那颗头颅,蹲下。
这位武器店老板的眼睛也没有合上,而且,正如刚才那位指路的“好心人”说的,头颅里的血已经流尽了,早有人捷足先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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