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喜悲轻轻推开裴熙的身体,双眸温柔凝视着她。 “裴熙,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裴熙缓慢点头, 然后环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让自己得到一些安慰。 邵喜悲来到桌旁, 伸出自己的食指,狠狠咬破, 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来纸张放在桌上,用血在上面画出来符。 她来到裴熙面前蹲下身。 “裴熙, 把身上的嫁衣脱了。” 裴熙愣愣的, 不明白为什么,但她还是听从邵喜悲的话,把身上的嫁衣脱了。 邵喜悲拿过嫁衣, 放在王晨的身旁, 把符纸贴在了嫁衣的内部。 嘴里念起了咒语。 裴熙就在一旁看着,她现在的情绪很紧绷,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崩溃。 渐渐的那嫁衣居然鼓起来了。 赫然一个和裴喜一模一样身穿嫁衣的人就这样出现了。 它紧闭着双眼, 面无血色的躺着, 栩栩如生宛如真人。 邵喜悲拿过旁边的碎瓷片, 毫不犹豫的就往那假人的脖子上抹去。 做出了一副自尽的模样。 裴熙张开嘴, 但喉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原来她在过度的惊惧下,短暂的失声了。 邵喜悲走过去,揽过裴熙, 手穿过她的腿弯, 把她腾空抱了起来。 裴熙紧张的抓住邵喜悲的衣领。 邵喜悲垂下眸子, “这里不能待了,裴熙抓紧我。” 裴熙的手很用力, 指节已经发白。 邵喜悲抱着裴熙走出房门,仆人被王晨全部赶了出去,所以邵喜悲才这么明目张胆。 她单手抱住裴熙,另一只手关上房门。 “闭上双眼。” 说完邵喜悲双脚一用力,直接越出墙外。 这边没人,但也不可能一直让裴熙保持这样。 她得带裴熙离开这里。 那个障眼法只对普通人有效,对裴茗肯定没有效果。 届时如果裴茗说出来了,裴熙一定活不下去,王家人不会放过裴熙的,而裴家也绝不会保裴熙的。 邵喜悲嘴里念出悠悠咒语。 灵力覆盖住了她和裴熙两个人。 瞬间她们俩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邵喜悲抱着裴熙极快的走着,维持隐身需要巨大的灵力和体力。 她目前的身体是真的弱,邵喜悲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狠狠抑制住了自己喉间的腥甜。 幸好裴熙人瘦瘦小小的。 邵喜悲抱着裴熙来到了禹州城的郊外。 此时天色已黄昏。 一路上裴熙都没出声,但那温热的眼泪却打湿了邵喜悲的衣裳。 邵喜悲内心叹了口气。 她抱着裴熙来到了一处破庙。 以她现在的身体能坚持这么久实属不易。 她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最后将裴熙平稳的放在地上,她双腿一软,险些倒了下去,还好最后只是半跪在裴熙的面前。 她安抚的摸了摸裴熙的头顶,语气极其温柔:“好了,没事了。” 裴熙压抑了一路,此时在邵喜悲的面前再也忍不住了。 她哭出了声,眼泪越流越多,声音越来越大,崩溃到了极点。 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展现出这么脆弱的自己,整个人像是要碎掉般无助。 邵喜悲内心莫名酸涩,她张开双手完全的包裹住裴熙颤抖的身体。 手掌搭在她背上,轻轻的拍打着。 “没事了。”邵喜悲一直在裴熙耳边轻柔的说着这三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熙哭着睡着了。 邵喜悲缓缓将裴熙抱起,找了个还算平坦的地方把人放下,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裴熙身上。 邵喜悲再也忍不住喉间的腥甜,跑到破庙外,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随着之而来的是胸腔里剧烈的疼痛。 她死死紧握双手,等待疼痛过去。 好一会儿那股剧痛才渐渐消失,邵喜悲大口大口的呼吸。 该死,什么破身体。 邵喜悲把自己身上的血弄干净后,回到了破庙,使尽最后一点灵力用伤口还没愈合的手指,在破庙的墙上画了一道符。 她来到裴熙身边,背靠着墙席地而坐,垂眸看到了裴熙紧皱的眉头。 轻轻揭开盖在她身上的衣裳,看到了裴熙手上的伤口。 邵喜悲摇摇头,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简单的给她包扎了一下,最后将衣裳拉起,盖住了裴熙。 今天这孩子真是受苦了,要是自己早点察觉就好了。 邵喜悲这样想着,疲惫将她淹没,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巳时半刻 月亮已经高高悬挂于夜空中。 王家夫妇送走了今日前来祝贺的所有宾客。 ', ' ')(' 结果发现自家小儿子从下午到现在一直都没出现。 王夫人不由得有点埋怨。 她对着王老爷说:“晨儿真是的,以后人都是王家的了,怎么这点时间都空不出来。” “那些个客人可是连新娘子都没见到,新郎官也跟死了一样。” 王老爷笑呵呵道:“哈哈,夫人你可是不知,我当年也是和晨儿一个模样啊,娇妻等着,哪有不急的。” 王夫人翻了个白眼:“不行,得去看看,总感觉心里面不踏实。” 王老爷道:“人家新婚夫妻,恩爱着呢,你去掺合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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