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爻左右拱手,終歸不好多做逗留。
他帶著景平快步行至御前,端正行禮:「微臣遲來,請陛下恕罪,願陛下龍體康健,永承四海。」
趙晟笑著示意位子給他留著呢:「不必多禮,坐吧,你不舒服,怎麼了?」
李爻的活蹦亂跳只關乎於精神頭大小,看氣色從沒滋潤過。
他謹記告病的茬兒,神色略一萎靡,自然沒人懷疑他欺君。
「微臣許是昨夜衝風,頭疼得緊,掃了陛下的興致。好在賀大夫剛剛給臣行過針,好多了。」
趙晟上三眼下三眼地看他:「臉色是不好,軍備的事太讓你操勞了,坐會兒便回去休息,」他說著話,向身邊席位示意,「看看還認得嗎?」
席位上坐著個胖子,正是越親王趙昆。
這位王爺不是正宮所出,母妃是先帝的寵妃,信安城變故之後,先帝將那片富裕地作為封邑給了他,算很是照顧了。
越王已經喝到位了,看著李爻微虛了眼睛,端杯道:「這是……小晏初啊,當年最後一面,你只十幾歲,多年不見,怎麼……病歪歪了?」
話不算客氣。
李爻剛要笑著把鋒芒岔開,便聽趙昆又道:「難怪四夷來欺,原來因為我朝右相、新封的康南王是個連頭疼腦熱都要告假的病秧子,傳出去豈不笑掉人大牙?」
景平就在李爻身邊,呼吸一沉。
李爻借著宴台和自己大袖子的遮擋,回手握在景平腕上,不輕不重地一捏,轉向趙昆笑道:「所以下官知錯能改,這不是來了嗎。」
趙晟幫腔道:「二皇兄這話說得不妥了,晏初身體不好是為國操勞、為朕所累,你對他過於苛責了,」他又對李爻道,「別光坐著,快吃點東西。」
李爻謝恩坐下。
趙昆面無表情地定了一會兒,環視大殿內一派和氣,臉色越發沉冷,突然站起來了,向皇上正色道:「臣此次回都城,一是來看望陛下,二是有求於陛下。」
大宴之上,皇上只得順著話問:「何事?」
趙昆道:「懇請陛下,為臣另擇封邑,信安城我可不想再待下去了。」
他端杯向皇上虛敬了一下,將酒一飲而盡,躬身不起。
這茬提得又突然又不妥。
朝臣們相互敬酒變成了打掩護,一個個賊眉鼠眼地聽趙昆要撒什麼癔症。
信安城山秀水美,又臨江南魚米富庶,不受外族侵擾,怎麼就待不下去了呢?
趙晟暗罵二皇兄不長眼,但他好歹一國之君,挺好的日子,他不想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岔話題道:「說到這個,朕來給你引薦,」他向景平示意,「信國公世子賀泠,醫術高明,現在太醫院任職,」他笑著看趙昆,「那片地方二哥若不喜歡,朕看乾脆待到景平加冠娶妻,把國公封號還他罷了。」
趙晟第二次提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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