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神醫,病人可最害怕大夫皺眉嘆氣的,」李爻故意逗他,「我病入膏肓啦?」
可這玩笑於景平而言並不好笑,他深深看對方一眼:「也就是你身體底子好……」
「行啦,」李爻不樂意看他頂著黑眼圈一臉惆悵,「快去睡覺,要不咱倆禮尚往來,換我哄你睡?」
景平站起來跑了。
當然,他是強撐著臉面,禮數周全地囉嗦了一番醫囑,從容不迫地落荒逃了。
李爻把人打發去補覺,在屋裡溜達兩圈,活動躺僵了的身子骨,心裡總惦記著江南駐邑軍,當然他也存著私心,想找花信風商量自己突然嚴重的症狀。
吃過早飯,他入宮見駕。帶著辭行的目的去,卻沒得批准——皇上說恐嘉王餘黨尚存,讓他待在都城,等三司抄家的結果。
倒是在理。
「晏初……」
皇上叫他。
御書房裡只君臣二人,就連樊星都給遣出門外了。
「先帝的密詔朕並沒比你早知道幾日,知道之後即刻去窖珍坊尋那壇專門留給你的藏酒,但沒找到。朕一度懷疑是五弟,那詔書一直由母后收著,她生前最疼五弟了……可昨日他否認了。」
這意思是全無對證,不僅不知是誰在背後算計,就連毒酒都不翼而飛,更別提尋到毒源了。
皇上這話說得情真意切,至於幾分真假,委實不好說。
李爻站得規矩,低眉順眼道:「微臣早就發下誓願,願以壽數幾十換我大晉百年無憂,輔佐陛下做一代明君,無怨無悔。無論這背後算計之人是誰,臣既已還朝,便不會再對陛下心存芥蒂。」
趙晟片刻沒說話,摩挲著那塊腰佩——可玉碎終有瑕啊。
他眼裡掩不住悲色:「你……從前對朕,從不會這樣恪謹疏離。」
李爻一訥,隨即笑了:「陛下有所不知,微臣不去坊間走這趟還不知道呢,百姓們把陛下和微臣的關係傳得烏漆嘛遭,臣不在意聲名,卻不能敗損我皇天威。」
趙晟緊跟著想說「隨他們去說」,而後又確定李爻不是在意虛名的人,更不會相信老百姓嚼幾句舌根子就能影響國運。
這是礙於君臣顏面的說辭……
話不必說得太直白,點到彼此心知肚明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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